小年兒喂完黃牛走進屋子,直勾勾的盯著小狗崽兒問:“還有沒有糧食了,黃牛沒吃飽。”
刑真下意識緊了緊手臂,懷中的小狗崽縮了縮脖子。
刑真直接回絕:“沒有沒有沒有,黃牛吃草不吃肉,別惦記我家刑水。”
小年諂笑:“想哪去了,我怎麼能吃可愛的小狗崽兒呢?對天發誓,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吃。”
刑真懶得理會這個狗皮膏藥,翻身後留給小年一個後腦勺。自顧自拿下腰間的小葫蘆,哀怨一聲:“吃不飽飯來個水飽吧。”
小年兒卻相當執著,默默叨叨:“我都說了,今晚有肉有酒。就是沒有美女,留著肚子多吃些。”
刑真放下小狗崽,雙手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唸經,我要睡覺勸你安靜。”
小年絲毫沒有覺悟,巧舌如簧沒完沒了。說累了就喝口寺廟的清茶潤潤嗓子,然後繼續長篇大論。
一人一狗受盡折磨。好不容易聽到小年有住嘴的意思。說什麼:“差不多該來了,你安心睡。別怪我沒提醒你,被吵醒不許生氣。”
刑真在心裡默默燒香拜服謝天謝地,安靜不久一雙眼皮開始打架。一聲肚子的咕嚕叫聲傳來,少年氣得想罵娘。
回頭看了一眼小年兒,黝黑少年差點被氣吐血。狗皮膏藥趴在桌子上雙眸緊閉,臉上盪漾著猥瑣笑容,口水如連線的水流,噠噠噠噠往下掉落、
氣呼呼的刑真狠狠灌了一口清水,調整心緒再次入睡。昏昏沉沉中夢到了好友大將軍、季冷、蘇清漪和商洛奇。
四人圍坐在桌子邊有酒有肉,刑真迫不及待上前。顧不得互道感情,找到碗筷立刻開動。
一口清炒肉剛到嘴邊,忽聽得外面吵吵嚷嚷。似乎有很多人,男女老少應有盡有。
男子多是哀求,女子小孩兒多是哭泣,老人大多唸叨著:“造孽啊,老天爺開眼吧。”
刑真嘟囔了一句:“讓不讓人吃飯了。”
而後突然驚醒,自己剛剛在平安寺中。現在是夢境,可是吵鬧聲音異常清晰。躺在床鋪的黝黑少年,猛然睜開雙眼後直挺挺起身。
赫然發現小年兒一臉賤笑看向這邊,老氣橫秋道:“我就說吧,你睡不消停,不吃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刑真沒好氣兒怒罵:“上一邊去你個大惡人。”
隨後不在理會狗皮膏藥,仔細聆聽耳中的吵鬧聲音。
小年似早有預料,幸災樂禍道:“你聽到的都是真實聲音,在平安寺大殿傳來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哭哭啼啼好生煩人。”
“他們怎麼了,大半夜來寺廟吵鬧,擾亂寺廟清修,和尚們不管嗎?”
小年冷笑:“倒是想管,能管的住嗎?自己種下的惡果自己嘗,怪得了誰?”
刑真無奈:“神神叨叨懶得理你。”
迅速起身抓起熟睡的小狗崽飛奔而出,來到大殿後驚得不輕。一路汪汪亂叫,在空氣中狗刨的刑水,來到大殿後瞬間安靜。
足足有上百人圍住平安寺的幾個和尚,據理力爭爭吵不斷。
刑真聽了一會大致明白其中緣由,東面五里外的落池村早早上繳了今年的降妖除魔費用。
平安寺方丈卻遲遲未到,今日夜晚村子遭到一頭厲鬼攻擊。死了二十多人,屍體正擺放在村子內,要和尚們去給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