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圍攻自己的神修和武者,騎著高大白馬殺入如潮水般的修士群。話說這頭高大白馬絕不一般,奔跑起來不弱於飛劍的速度。”
“白馬迅猛主人霸道,殺人修士群,頓時血肉橫飛,很難有人是重劍的一合之敵。“
”可惜主人身單力薄,無法殺光所有敵軍修士。後來敵軍修士中出現了一位很普通的老人,居然可以和主人拼的不相上下。“
“又有敵軍修士聯手,圍攻下擊殺了高頭白馬。”
老人越說聲音越小,帶著悔恨:“可惜啊,我只看到了白馬被擊殺,隨後身受重傷,雙眼雙腿被人打廢,再也看不到主人的風采了。”
“聽說主人艱難度過一觀,現在仍然駐守南涼。”
刑真迫不及待追問:“管爺爺,您知不知道那位和重劍女子打的不相上下的老頭兒是誰?”
老人搖頭:“不知道,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無法接觸太多。”
突然外面寒風大起,將門窗掀開。木屋內寒氣倒灌,床單等噗噗作響。
管老頭耳朵微微顫動,年邁的胳膊迅速探出。一把抓住刑真,嚴肅問道:“你後背是什麼,有劍鳴聲響。”
不等刑真反駁,老人家力氣大的嚇人,輕鬆將刑真拉近身邊。
少年甚至沒看清老人何時出手,便感覺到背後露出的劍柄上,覆蓋了一隻蒼老的手掌。
管老顫抖著雙手,死死地握住劍柄。不停的重複:“沒錯沒錯是他,你說,你是誰?你來自哪裡?別騙我,我眼瞎人不瞎。”
刑真見無法隱瞞,便一一說出。最後誠摯道:“管爺爺,我不是有意騙您的,只是想知道更多孃親的過去。請您不要怪我說謊。”
老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或許或是哭夾雜著笑。象徵性的抹了把眼睛。
“我怎麼會怪你呢,高興還來不及。快快過來,給我好生摸摸。”
刑真靜靜的坐在床鋪,老人輕輕的撫摸。管老頭不在言語,深陷遙遠的回憶。
良久良久不知幾時,老人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我累了,今天就講到這裡吧。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刑真默然,道了一聲:“好。” 後不情不願的關好門窗,一個人落寞離去。
待聽得少年遠去的身影管老頭回光返照。用盡全身力氣,無法行動的雙腿緩緩彎曲。
慢騰騰落到地面,雙腿的劇痛刺激的老人家額頭密佈汗珠。猛一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管老頭面部幾近扭曲,嘴角不停抽搐。兩條腿骨如同從新被打斷,痛徹心扉折磨老人。
管老頭不管不顧,咬著牙身軀緩緩伏地。興奮的望著刑真離去的方向,笑容似乎將縱橫交錯的走穩撫平。
"龐老頭楊老頭兒你們騙的我好苦,主人劍不離身。如今劍在人不在,主人凶多吉少。“
管老頭跪伏向刑真離去的方向: “鳳羽軍羽字營馬前卒管正,拜見少主。”
老人家絲毫不珍惜剩餘的丁點兒氣力,聲音越來越高。
“拖著殘軀還能得見少主一眼,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剛剛冒犯撫摸少主臉龐,並且讓少主喊老奴為爺爺。實乃罪大惡極,請主人責罰,管正死而無憾。”
“管正願追隨主人而卻。”
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了畢生想說的話。跪伏在地的身影定格一般,久久沒有移動。
老兵管正享年79歲,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