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好意,在下一定盡心盡力,不偷懶不耍滑。”
李漢白儼然一笑,看的書生痴痴呆呆。雜役每月的薪水少得可憐,在漢白樓一住就是一年。
朝夕相處,書生愛慕心生,李漢白有意隨流水。奈何書生要讀書,漢白身未贖。郎情妾意,天公不足美。
書生離開前,信誓旦旦,攢足了銀兩一定回來替漢白贖身。
李漢白不惜拿出積蓄,要書生窮家富路,千萬不可苦了自己。
南濱城渡口,李漢白定定的看著書生,終是問出心底一直以來的擔心。
“你嫌棄我嗎?”
書生義正言辭:“怎麼會?姑娘救我一命如再生父母。大恩不言謝,他日迴歸定要履行承諾。”
李漢白幫書生整了整衣襟,小臉微紅小聲道:“我等你。”
書生三步一回頭走向渡船,渡船開啟,書生回望,直至看不到陸地仍然不放棄。
岸邊的李漢白也一直沒有離去,直至夕陽西下天色晚。漢白樓來人催促,方才不情願返回。
然而今天,李漢白等不到書生歸來。她為書生保留的清白不在,她在書生心底的聖潔不純。
原因只為,金陽要殺書生,逼迫李漢白就範。本以為獻給少年遊俠兒,好過惡魔金陽。
即使書生回來,怨她恨她不理解她,最多隻是日後不在相見。現在不同,身子被金陽糟蹋,以金陽的性格。書生不回南濱城還好,回來只有自投羅網死路一條。
萬念俱灰的李漢白,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一群男人的淫笑,以及急促的呼吸聲。
李漢白知道,金陽不開玩笑。這些人,必定是金家的護衛。他們所來目的,無疑是自己這枝殘花敗柳。
李漢白艱難的轉動身軀,遙望南方,也就是海洋的方向。最終吐出一團黑霧,隨即嘴角流淌的血液黑如墨汁。耀眼的赤發,漸漸失去了光澤。
海洋上,一艘龐大的渡船緩緩駛來。船如山嶽,在海洋中依然顯得渺小。乘風破浪,也不見速度有多快。
船頭一書生感慨:“離家三宰入汪洋,伴夕陽,心不捨,遙望岸邊伊人在。踏常青,讀萬書,功成名就方始還。奈何渡船不盡興,不如我心急如焚。何時方才北風起,助船急行千萬裡。”
“人未歸,心似箭,破浪乘風踏南行。佳人在,心尢在,不為他人為漢白。”
同是站立在船頭的許浩然打趣:“剛剛成就賢人而已,不算是功成名就吧?不然的話,你的目標也太渺小了。”
“我本是一俗人,不過多讀了兩年書而已。不求長生不求富貴,只求和她長相廝守。難道這也有錯?”書生宿術不以為意,始終認為自己的夢想才是對的。
許浩然頻頻點頭頗為認同:“別感慨了,在有一個月就能到南濱城。記得介紹嫂子給我認識,也讓我一堵神仙尊容。”
宿術撇了撇嘴:“別臭美了,我怕你小子看完後和我搶。我讀書沒你多,自信心不足。”
知道是玩笑,許浩然颯然一笑:“小氣鬼,不會被嫂子勾住魂魄。一個興奮,不陪我去北涼了吧?”
宿修翻白眼:“怎麼可能,我要給漢白贖身,帶她遠離南濱城。讓她忘記自己的過去,讓她有個嶄新的明天。”
“北涼是個好地方,離南濱城足夠遙遠。不會碰到南濱城的人,漢白也就不會想到過去。”
許浩然打趣:“北涼連年戰事兵荒馬亂,你就不怕漢白嫂子不喜歡?”
宿術一語道破:“天下還有多少太平地?既然儒家不能以思想換和平,只有以暴制暴。徹底打垮那些隨意啟動戰爭的狂徒,才能換困龍大陸太平。”
許浩然很是認可:“風雨將至,戰亂欲起。既然人力不可阻,唯有疏導順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