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了眼黑色大蟒,隨意伸出手臂。手臂漸長手掌漸大,似要將黑色大蟒握在手中。
手掌臨近大蟒十丈有餘時,貼著追光符的刑罰迎面而來。平時無往而不利的刑罰,這次沒入手掌寸許。只見掌心微微凹陷,隨即富有韌性的彈起。本以為是刺破手掌的刑罰,原來連對方的皮都沒擦破。
手掌再度下壓,一黝黑少年雙手持劍。不顧生死,躍起後重新刺入剛剛的凹陷地。
少年怒吼:“休想!”
不顧手掌帶來的壓力,趁著重劍與手掌瞬間的僵持。持劍少年居然鬆開一手扔出三張符籙。不是砸向黑髮老者,而是甩向身後的黑色巨蟒。
三尊銅甲力士轟然落到漆黑巨蟒的頭顱上,每尊立時瞄準一杆插在頭顱的箭羽,掄起磨盤大的拳頭就是開砸。
黑髮老者這叫一個恨,擔心音波太強把奄奄一息的火藤林鎮死。對它的方位有所保留,故而箭羽也留下來沒有崩碎。
現在倒好,成了刑真利用的手段。不顧一切所為,目的很簡單,就是讓箭羽徹底沒入黑蟒的頭顱。
“小賊找死。”老者怒喝一聲,猛然加大手掌力度。
持劍與手掌對峙的刑真,瞬間被碾壓。不由自主住的被手掌推著倒掠,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實力間的差距太明顯了,老者手掌不見有絲毫的靈氣和罡風,就輕而易舉的碾壓刑真所有手段。
刑真執拗脾氣上來了,不懂什麼叫放棄。拼著自己的一絲執著,仍是不敵,被手掌推著砸向地面。說巧不巧,方位正是黑蟒頭顱所在位置。
倒掠的刑真,突然身體側移,手掌調節刑罰的方向。劍柄轟然砸向擦在黑蟒頭顱的箭羽,撲哧一聲,箭羽完全沒入黑蟒頭顱。
藉助黑髮老者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將箭羽刺入火藤林頭顱。奄奄一息的後者,做夢都沒想到,會死在同一陣營當中的人手中。
相同鬱悶的還有黑髮老者,本是想救人,沒想到最後成了殺人。怒火攻心老臉一紅:“小賊,找死。”
不管不顧,繼續推動手掌。換做刑真倒黴了,承受老者的無盡怒火。重劍刑罰脫手,整個人砸入地面。
老者收回手掌:“呸,這回該死了吧。”
然而煙塵散盡後,黝黑少年晃晃悠悠站起身,朝老者咧嘴一笑:“嘿嘿,我贏了,殺了火藤林就算我贏。”
老者怒火橫生:“找死。”
手掌再次拍出,這次手掌間靈力盪漾。濃稠似水,真正流淌的水流。距離刑真五十丈外,少年旁邊的黑色大蟒寸寸崩碎。這次,火藤林死的不能在死了。
刑真自知被契機鎖定,逃是不可能了。反抗同樣徒勞,境界差距太大,不是靠毅力和堅持就能彌補。認命般閉上雙眸,想得開,心境反而越發通透。沒有畏懼,平靜視之。
腦中思念的人一一閃過,沒來由的一襲白衣少年浮現腦海。明明是一少年,好像有塗抹胭脂,說話細聲細語。拿筷子時,喜歡翹起蘭花指,沒有丁點兒的男兒氣概。
刑真不明白為何會想到夕若貝,也沒時間去想其中原因。接下來的,怕是會變成一灘肉泥了。
刑真不知道的是,手掌臨近時,一農家漢子憑空出現在身前。平靜的一拳遞出,同樣是破天式。和刑真打出的,天壤之別。
拳頭沒有花裡胡哨,沒有獵獵作響的罡風。平靜遞出徑直穿透老者的手掌,而後拳頭一忪在一禁。老者手掌連同整條手臂,怦然炸碎成血霧。
農家漢子袁淳罡,不見他的腳下有任何動作。身形凌空而起,瞬息出現在老者身前。又是一拳,黑髮老者只有驚懼,身體做不出絲毫反應。
胸膛炸開幾近被腰斬,倒退閃躲的匆忙間喝問:“你是誰,敢挑釁我夜鶯門可知道後果。”
袁淳罡不見絲毫的緊張,站定虛空微微一笑。笑容古怪,有點不懷好意。
黑髮老者驚悚萬分,蒙圈當中,發現一硃紅酒葫蘆突然出現在自己頭頂。咚得一聲落下,黑髮老者頭破血流。
黑髮老者亡魂皆冒,對此地沒有丁點兒的留戀。伸出剩下的獨臂,抓起蘭陵陽和舒小玉後,撒腿就跑相當的乾脆果決。
袁淳罡抬腿便要追擊,卻是被老秀才留下。
農家漢子大怒:“你要作甚,我先去滅了他再說。”
老秀才抬手劃出一道禁制,隔絕出另一片天地。凝重解釋:“困魔窟有變,速速跟我去困魔窟。”
袁淳罡稍作猶豫:“刑真怎麼辦?”
老秀才道:“我已傳信出去,呼葉山裡面的大妖,自然有人回來收拾。。”
“我是說接下來的南濱城,真正的龍潭虎穴,你能放心?”袁淳罡頗為焦急。
老秀才同樣無奈:“先去困魔窟吧,爭取能早些趕回來。”
見袁淳罡還在猶豫,老秀才拉起農家漢子:“別磨蹭了,早去早回來。”
師兄弟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除卻黑髮老者,無人知曉有這樣的二位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