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也加快腳步追了上去,速度嗎,比刑真和蒲公齡慢上太多,沒跑出幾步便以氣喘吁吁。
卻說刑真心急如焚,暴起時隨手拿出追光符貼在後身。眨眼間回到婦人攤位旁,憤怒的一拳驟然遞出。
拳頭間罡風吹拂,沒打到人。便以吹拂的彪形大漢面龐肌膚抽搐,不過拳頭在臨近後戛然而止,定格在距離彪形大漢鼻尖寸許處。
正在蹬踏婦人頭顱的漢子,不是江湖中的武者。只是身強體壯有把子力氣而已。
經常打架欺負鄉里,多少能看出些一二。見拳頭沒有繼續遞出的意思,悻悻然收回蹬踏的腳掌。
能上通官府的人,自然甚至處世為人之道。知不是負劍少年的對手,能屈能伸不敢與其強橫。
放低姿態抱拳問道:“少俠,難道您與她認識。”
見其他三位不明事理的同夥,正摩拳擦掌想要群毆刑真。漢子扯了扯嘴角怒罵:“你們退下,不可惹怒少俠。”
刑真環顧四周,見無人再度上前。冷冷道:“滾!”
彪形大漢倒也乾脆利索,揮手對同伴道:“走走走“,以身作則先行離開,不忘回頭小聲叮囑:”快走快走。“
自己的大哥都已如此,做跟班的自然不敢違逆。同時也能看出其中一二,沒人多言,踮著腳和漢子一同離開。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怕惹得負劍少年不高興。
刑真沒在理會這些漢子,自顧蹲下身查探婦人的傷勢。小狗崽兒和蒲公齡,一前一後到達這邊。前者呲牙咧嘴做咬人狀,後者憤憤不平。
蒲公齡問道:”是誰下手這麼狠,把賣桃子大姐打成這樣。“
“看他們的樣子,是一些市井惡霸。”刑真坦言。
隨即抱起婦人道:“先送去找郎中吧。”
蒲公齡憤憤不平:“他們人呢?難道跑了?“
“是的,我將他們放了。”刑真坦然回答。
蒲公齡憤怒交加,想不明白刑真為何不出手教訓他們,但是相信刑真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對刑真的信任一分不減,想不明白就不想,自己追上去把想做的是做了即可。摩拳擦掌就要繼續追下去,還有一個同樣心思的小狗崽。
刑真意外的出言攔住眾人:“別追了,先送大姐找郎中。”
婦人已是頭破血流昏迷不醒,樣子看似頗為狼狽。蒲公齡和小狗崽兒見多識廣,看得出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越發的疑惑不解,蒲公齡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刑真緩緩抱起婦人說道:“你我只是過客,今天可以幫大姐出氣。以武者身份打一群地痞流氓,自然沒什麼難度。”
刑真一邊抱起婦人尋找郎中,一邊平靜道:“你我走了以後怎麼辦?誰來替她擋下這些惡人的報復。除非你能狠下心來,把他們所有人都殺光。”
蒲公齡立時恍然大悟,刑真所說不錯。他們走了怎麼辦,沒人為婦人撐腰,恐怕會招致更可怕的報復。
一人一狗緩緩追上刑真,對負劍少年多出幾分敬佩。
蒲公齡道:“奇了怪了,你往日不是反應很慢嗎?自己都說自己木訥,今日為何這般聰明。”
刑真直言不諱:“平時出拳要有出拳三問,今日太著急忘記了此事。出拳的剎那,總是感覺心神不寧。”
“拳頭已經臨近了那個惡人,被我硬生生止住。本想問心問己後從新出拳,卻總找不出答案。”
“無奈下先放走了幾個惡人,見他們走後,我才想明白。惡人逃走了,無非是回到自己家中躲起來。風聲過了或是你我離開之後,沒有管制後,這些惡人還會出來。”
“你和我呢,走了就真的走了。聽聞困龍深淵和困魔窟兩個地方危險重重,你我去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未知。”
“就算活著回來,遠水救不了近火。等你我哪天記起,再次來到繁峙鎮。發現這位大姐已是深埋地底,就算殺了那幾個行兇的惡人又有何意。”
蒲公齡縷了縷鬍鬚,佩服道:“所言不假。”
長冉男子敢作敢當,既然知道自己錯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當即抱拳致歉:“剛剛我雖然相信刑真兄弟,但卻認為你所做不妥。還想追擊下去,痛揍一頓幾個惡人。”
“好漢做事好漢當,錯了就是錯了。不能因為你我感情好,而忽略自己所犯的錯誤,蒲某在這裡給兄弟賠不是。”
刑真咧嘴一笑:“當然知道蒲兄相信我,不然怎麼會被我一句話攔住。其實你也不錯,只是想的不周到而已。或許換做你先一步敢來,有充裕的時間,也會想到其中種種。”
蒲公齡哈哈一笑後喃喃自語:“奇了怪了,刑真今天不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