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位將軍的安排下,刑真碰到的對手都是三境武者。這也是將軍的極限了,全軍兵士中,只有鷹剛一位四境武者。
林貴喜知曉鷹剛和刑真的恩怨,擔心前者藉機報仇將刑真打死。有白鶴照顧的刑真,他林貴喜敢折磨敢羞辱,唯獨不敢要了刑真的性命。
不難看出,刑真抽到的對手全是林貴喜的心腹。動起手來極有分寸,專打他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的後背。
每次都把刑真打的跟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方才停手。只將刑真打的不能自理,卻不要性命。
這一日對刑真來說度日如年,於渾渾噩噩中挺過了一上午。唯獨記得清楚的一件事,中午吃飯必須吃飽,不然傷勢恢復的更慢。
好在下午的教書先生是方子成,和將軍隸屬兩個體系。林貴喜管不著也無權利管,眼睜睜看著方子成私塾放水。
刑真悶頭睡了一下午,精神略微好轉。反而把鷹剛氣得夠嗆,連呼先生不公平,憑啥刑真可以睡覺。
方子成倒沒生氣,笑呵呵回應:“你想睡覺也可以,沒人攔著你。”
鷹剛也是足夠硬氣,真是一點沒給方子成留面子,倒頭就睡毫不含糊。然後就是一通電弧,將美夢中的鷹剛劈的外焦裡嫩。
不等被劈的鷹剛出言辯駁,方子成帥先開口:“你若是可以和刑真有一樣的傷勢,就可以在私塾內隨意睡覺無人打擾。”
見鷹剛支支吾吾臉色陣青陣白,方子成補充道:“要不要我去把鞭子借來,你若是自己下不去手或者不方便。我不介意代勞一下,出點力氣也不要報酬,請我喝頓就就行。”
被人打還得請人喝酒,哪有這樣沒天理的事情。鷹剛趕忙揮手:“別別別,我不睡覺了,先生您繼續講課。”
夜色下練功房內兩位少年相對而坐,今天沒有比試。刑真的身體的確是扛不住了,坐在椅子上不敢靠向椅背。
刑真小喝一口葫蘆內的猴桃釀,然後立刻蓋上塞子,生怕方子成來搶。莫得辦法,分別給蘇昀、商武和李儒留了一部分猴桃釀,現在小葫蘆內只有一罈子的量。
這東西喝一口少一口,不可能再去猴頭山偷,況且猴頭山現在也沒有釀成的。千年血靈芝能生死人肉白骨,太過珍貴不宜用在這種皮外傷上。扣門的刑真,思來想去只得每次受傷喝一口猴桃釀,心底千叮萬囑只喝一口。
力氣回覆少許,刑真略帶緊張問:“我們在這裡偷偷見面,不會被林貴喜發現吧?”
方子成相當不屑道:“他現在只是青訓營的將軍,還沒資格管到我這邊,也沒能力把人手安排到我這邊。你要知道軍武方面商叔叔管,私塾方面是我師父蘇昀管。”
“完全的兩個體系,他林貴喜還沒有足夠的膽子,敢把手插到師父的管轄勢力內。”
隨即方子成面帶憂色勸慰道:“林貴喜這樣針對你,明天肯定還會繼續。你這身體能抗得了嗎?不行先躲躲回師父那裡吧,”
刑真異常的堅定:“不用,雖然是一種折磨,對武道反而是一種激進。蘇先生說過,富貴險中求。想要能他人所不能,先要忍他人所不忍。”
刑真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相信我,沒問題的。”
方子成細心的為刑真碗中夾取一些肉片,說到:“多吃點補補身子,就猜到你這倔脾氣不肯回去。不過也沒多大事,有白鶴將軍照應,林貴喜不敢要了你的性命,只能是各種為難罷了。”
刑真毫不畏懼道:“接著就是了。”
“好好好,不說了,你多吃點然後早些回去。現在林貴喜肯定派人盯著你,回去晚了必然會被懷疑。”
待刑真吃飽喝足離去後,方子成緩緩搖頭無奈自語:“又要奔波一晚上了,我容易嗎我。”
又是一天的開始,刑真的後背堪堪結咖。唯一完好的部位,就是重劍刑罰覆蓋的區域。
意外的是,青訓營乃是黃頭郎軍以及整個北荒軍武的最高將領,商武突然出現在此。
商武第一句話就是:“聽白鶴說,青訓營來了一個不錯的小傢伙。名字叫刑真是吧?快喊出來給我看看,黃頭郎軍太缺人了,心性可以過關的話儘早送去。”
這次輪到林貴喜左右為難了,明知商武見到刑真後必然雷霆大怒。自己又不得不去做,違抗商武的命了等於違抗軍令。可以直接斬殺了,不用去跟誰上奏。
果不其然,見到刑真後,商武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先給林貴喜來上兩拳。
“誰這麼胡鬧,居然把一個少年折磨成這樣。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把你們一個個捆了放血三天三夜。”
林貴喜頓時脊背生寒,這也太過了吧,哪像是對待一個新人的態度。他一個從成立北荒就跟隨商武的人,居然不如一個新來的小傢伙。
想不明白其中緣由,還得耐心的解釋:“大都督息怒,我也是為了讓刑真早日適應。只是、只是有些過猶不及,今後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