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貝雙指併攏如劍,指向橫臥在床鋪的短劍,輕喝一聲:“走你。”
短劍輕輕顫動微微輕鳴,而後迅疾掠出茅屋,白衣青年緊隨其後。出得茅屋腳尖輕點,高高躍起踏在短劍之上。
咻得一聲,破空聲過後,一人一劍隨之消失在夜色。
刑真和夕若貝這倆主很是不講究,半夜敲開藥鋪的大門。購買了一些治癒和止痛的藥。
起初藥鋪掌櫃不情不願的,當夕若貝拿出一個銀錠後。掌櫃立馬換了張嘴臉,張口閉口都是少爺,像是認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
這次是夕若貝出錢,刑真沒有阻攔也沒堅持,確實囊中羞澀拿不出太多銀子出來。
這次輪到夕若貝煎藥照顧刑真,後者依舊趴在桌子上,堅持不上床鋪睡覺。
暫時被照顧坦然接受。
夕若貝端著煎熬的藥物進來,沒好氣給了呆滯的刑真一腳。問道:“這麼入神想什麼呢?”
刑真直言:“我在想怎樣能見到四大學院的長老,怎樣能說服他們在青陽鎮多停留一月。”
夕若貝直言不諱:“他們不是住在府衙嗎?直接闖進去不就行了?”
刑真哭笑不得:“府衙的葛束人看我不順眼,不會讓我進入府衙的。”
突然刑真一拍自己額頭:“刑真真笨,我這裡有一張綵鸞學院的請柬。見到一位長老,是不是就能見到其他長老。”
夕若貝:“當然,見到一位就可以,你哪來的請柬?這種東西一般人不好弄到的。我宗門倒是有幾張,只是出門沒帶。”
刑真:“楊軒給我的。”
刑真一夜未眠,眼巴巴盼著天明。一次次度步出門,又一次次失望而歸。為何今晚的時間特別漫長。
夕若貝煩惱至極,所幸轉過身雙手抱頭,來個眼不見心為靜。
終於到天明,顧不得早餐。拉著熟睡中的夕若貝便欲出門,也不管後者是否睡醒,是否心甘情願。
後者先是一驚,隨後埋怨:“洗個臉總行吧."
刑真跟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一會催促:“洗臉怎麼這麼慢。”
“喂喂喂,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塗抹胭脂。”
“有啥好照的,照來照去鏡子裡面不還是老樣子。”
夕若貝滿肚子埋怨“急什麼,府衙裡一群好吃懶做的傢伙,去早了不會開門的。”
正如夕若貝所說,刑真二人風風火火出門,到了府衙吃了個大大的閉門羹。無奈下只得先解決下溫飽。
包子鋪內刑真沒看到抽旱菸的老頭,有些失落。卻意外的看到了舒小玉和金陽,帶領著蘭陵陽和木蘭亭,各自揹著行囊準備離開。
兩個少年朝氣蓬勃,特別是木蘭亭,身邊有兩位侍女貼身照顧。兩位成年人確狼狽不堪,舒小玉不用多說,吊著一隻胳膊,腰肢無法直挺。
金陽也好不到哪去,佝僂著身軀,耷拉著一條胳膊。很明顯也是重傷在身,而且臉上的五指印未曾消退。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好在眼下雙方沒有打生打死的念頭。帶著怨恨各自扒食,早餐吃得並不美好。可以說是火星四濺怨氣盪漾。
刑真是連氣帶憋屈,因囊中羞澀,捏著鼻子認命,由夕若貝來請客。為了安慰自己,刑真不停在心底默唸:“欠錢是小,欠人情是大。以後得還,必須要還。”
今天的刑真特別忙碌,順利進入府衙見了四位學院的長老。相談時間不多,前前後後也就一炷香時間。
隨後便馬不停蹄跑到鐵匠鋪子,帶上小紅。兩個少年再次登山而行。
這次刑真換了路線,走的是抓到小紅的那條路。期間夕若貝反覆確認:“當真要吧小紅送回孃親身邊。”
刑真心意已決絲毫沒有動搖,無論聽到小紅可以給清漪帶來多大的好處。哪怕是相當於擁有了一位神仙保鏢,比之舒小玉強上N多倍,能一巴掌拍死舒小玉的存在。
刑真依舊不動搖,堅持己見信誓旦旦:”錯了就是錯了,用一件錯誤的行為去做一件認為是正確的事。終究是有錯在先,即使得到的結果是對的,仍然無法抹殺錯誤的存在。“
“況且小紅是他們的朋友而不是奴隸,有自主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我更希望看到朋友快樂,包括你貝若夕也是呀,希望你也會快樂。“
白衣少年無言以對,並且心底有些暗喜。有意放慢腳步,落在刑真身後張牙舞爪的偷偷做個鬼臉。
突然一聲嘹亮刺耳的鳥鳴打破寧靜,聲音在山林間久久迴盪。火紅大鳥在高空盤旋鳥瞰。而後毫無徵兆的俯衝,憤怒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刑真。
後者不閃不躲,掛著笑意作揖抱拳,朗聲道:“大鳥阿姨對不起了,刑真有錯在先今日特來賠罪。”
隨後拍了拍肩頭的小紅,笑道:“去吧,千萬不要忌恨我和清漪。以後我們還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
小紅人性化的點點頭,撲稜兩下翅膀。巴掌大的小鳥離開刑真肩頭,迎向俯衝而來的火紅大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