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喝口茶潤潤喉嚨,回憶道:
“萬分危急情況下,國王命令北護法令狐明嶽抵禦妖族,南護法慕容禹峰和東護法司徒瀟,當時都已經調到西部邊境與異獸作戰。魔族已經越過暗黑森林,攻到了霧斷山,毗鄰米脂郡,戰火甚至蔓延到了聖山,龍泉山和龍脊山,攻破了龍尾山的關隘落鷹城的話,就直接進入開闊的平原,中洲大陸,拿下京城指日可待,真是危在旦夕。”
李小目感到了那場戰役的危急。
吳銘陷入回憶中:
“國王當機立斷,派出自己的二兒子李宏嶽,作為抵禦魔族的統領兼任驃騎大將軍,李宏嶽最為國王器重,當時在京城稱為‘超能天才三少’之一,二十九歲,突破超能第三境,當時只有米脂郡東護法的超能部隊和少許南護法的超能部隊,人數不足五萬,而魔族囤積重兵,擁有十萬之眾,雙方在霧斷山展開激戰。”
“李宏嶽?”李小目覺得這個名字好,岳飛抗擊金兵那是精忠報國的英雄啊,“京城三少?那超能厲害啊。”
“李將軍肯定厲害啊,否則怎麼服眾?!”吳銘點點頭:“那魔族的功法一點不遜於超能戰士,何況擁有人數優勢,迫不得已,李宏嶽臨時徵調了米脂郡和京城的超能人士,組成了第二梯隊,才生生扛住魔族的大舉進攻,雙方在霧斷山形成拉鋸戰,雙方傷亡都慘重。”
“你當時超能突破幾品了?是什麼職務?”李小目好奇道。
“當時我啊,剛參戰時僅僅七品吧,戰場生死砥礪,突破很快,很快突破六品,犧牲的人多,職務晉升也快。”吳銘沉浸在回憶中,“不過,只是一個小頭目吧。雙方都沒有辦法擊潰對手,國王因為西部吃緊,也沒有派增援部隊。”
“後來呢?”李小目好奇道。
“我被調去照顧一個女子。”吳銘微微有點臉紅,“當時我很不情願,因為戰壕人手吃緊,必須守住山頭,見到李將軍時,我很鬱悶和氣憤,甚至直接質問他為什麼要一個熱血男兒做這樣的事?”
年輕人,都那樣......李小目知道那時的師傅,沒有打斷他的話。
“將軍動情對我說:‘我不知道明日是死是活,有人告訴我你實在,如果我不能留下來,請你照顧我的骨肉!’我見到將軍死是如歸的神情,感到了責任的重大,答應了將軍不辱使命。”吳銘神情緩和道。
李小目看到師傅眼裡有晶瑩的東西。
“去了才知道是照顧一個女人,已經懷孕的女人,她得肚子已經隆起,有點高了。”吳銘緩緩道,看著李小目摸著自己左眉的疤痕,那是心裡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嗎,臉露一點慚愧,“那女人確實貌若天仙,狐媚動人,讓人不可直視。我真不想做這樣的事,因為之前的傳聞,我覺得太丟人了。”
“什麼傳聞?”李小目不禁問道。
“說是李宏嶽在視察地形時,遇到了那個女子,就一見鍾情,而那女子是妖族的人,是七尾狐!這不是動搖軍心嗎?”吳銘說道,有一絲的埋怨,“當然,這是傳聞,但畢竟是與魔族作戰啊,王室傳出風聲,不認可這女子,為了阻止李宏嶽娶那女子,不惜派出殺手刺殺那女子。”
“僅僅因為實誠就選中你做貼身保護?”李小目納悶道,“因為超能高境?”
“不是,更多是守口如瓶,不愛說話。在照顧那女子的時候,我才知道,李宏嶽和她是真的愛情,他們曾經在大晟國北部邊境相遇,墜入愛河。”吳銘說道,清了清有點悲傷的嗓子,“當得知將軍在霧斷山作戰,並且很危險時,女子不遠萬里,從極地冰原趕來參戰。因為生活在極地冰原,那裡是妖族的地盤,所以,她被懷疑是妖族的人,其實極地冰原,也有人類,並且是能和妖族和平共處的人。”
“後來呢?”李小目問,似乎預感到是悲劇。
“後來啊,女子生下了將軍的骨肉,因為將軍在作戰,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兒,卻被王室的殺手追殺,所以將軍派我去保護母子二人。”吳銘重重嘆了口氣,抑制不住悲痛和悔恨,“我那是還是太低估殺手的實力和歹毒了,以為他們畢竟是王室的人,會留下李將軍的妻兒,最多趕出大晟國,哪知他們不留活口,趕盡殺絕。”
吳銘輕聲抽噎著:“都怪我,超能級別太低了!那五位殺手追到女子居住的農戶人家,我打死了兩名殺手,寡不敵眾,險些喪命,女子讓我保護嬰兒,自己與殺手死戰。我抱著嬰兒,轉身看她時,她與殺手拼命一搏,只為贏得我能逃脫的時間。”
“你逃脫了,她呢?”李小目擔心道。
“我不知道,聽說她死了,也有傳聞她最終被殺傷,但是逃走了,返回極地冰原了。”吳銘長出一口氣,“我一直記得她的話,她說‘一定要保護好將軍的骨肉’,其實,那時,她已經知道李宏嶽已經戰死了,我怎敢辜負她和李將軍的託孤?”
“後來,王室的人沒有找你和那嬰兒嗎?”李小目問。
“咋會呢?我隱名埋姓,帶著嬰兒東躲西藏,到了西部禁區,還去極地冰原找了那傳聞中的女子。”吳銘帶著深深的遺憾,“沒有找到,過了七八年,風聲過去,才在米脂郡安定下來。這十多年來,我算沒有辜負將軍的重託。”
十多年來?......李小目腦袋飛速轉到,一下明白了很多,難以置信,囁喏道:“不會吧,我是那個孤兒?”
吳銘緩緩點點頭,眼角溢位淚花:“為了開發你的超能,即使你花再多的錢,對將軍和那女子來說,又算什麼呢?你父親可是大晟國的英雄好漢,戰死沙場,為國捐軀,還是當今國王的兒子,國王最器重的人,如果不死,他的超能定能突破第四境,他就是王位繼承者,他可能是新的國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