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霸曾經是驃騎大將軍的部下。
雖然密探告之,他不曾得到那人的一絲一毫照顧,完全靠戰功晉升。
歸順自己時,一副忠誠溫順模樣。難道僅僅出於所謂的俠義?......紅痣婦人很冷,看向薛霸的眼有擔憂和懷疑。
習慣了眯眼看人的徐厚泰,幾乎已經看不到眼珠,一身罡氣充斥飛鷹客棧的院子和大堂。
不斷有樓宇的木屑飛落地面。
捧劍女子悄然後退一步,像是要給超能宗師徐厚泰讓出更多的戰鬥空間。
紅痣婦人望著近在咫尺的中年漢子,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笑意。
一條斷了脊樑的喪家之犬,也敢亂吠?這個名為薛霸的男人,曾是大晟國霧斷山戰役的部將之一。祖輩皆是跟隨國王征戰沙場大將,戰魔族、妖族皆立下戰功。
薛霸歸順婦人之前,身份相當於大晟國的一等功臣,享受一百頃封地,哪裡是吳銘能比的?
那封地由他兒子看管,閒來無事,想要有所發展,雖然歸順了婦人,卻不甘心做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幹些雞鳴狗盜瑣屑之事。
也許還又幾分正直。
今天這樣說,按理情有可原。可是——
貼身侍衛徐厚泰早看不慣薛霸,與主子同仇敵愾也好,一根出氣筒也罷,早想與薛霸一決高下,打擊他的囂張氣焰。
現在,竟然敢對抗主子的意旨?主子說一,你說二,誰是主子啊?這都拎不清,出來混什麼呢?
徐厚泰曾經是大晟國國王李開劍的貼身侍衛,怕功高蓋主,主動歸隱,被紅痣婦人重金加承諾收買,那承諾不僅僅是他的富貴,還蔭及子孫。
徐厚泰也不傻,看出國王李開劍的心思,哪裡肯讓位給自己的兒子,早就立下兒子不繼承王位的規矩。更看重紅痣婦人的兒子是第一王位繼承人,這才出山。
徐厚泰點名要跟薛霸較量一番,藉口是:國王征戰的左臂右膀與國王兒子的左臂右膀較量,看看戰場磨礪的高下,似乎有看誰的功勞更大的嫌疑。
徐厚泰領軍打仗本事,算不得出類拔萃,但是個人超能極高。在大晟國京城早就達到宗師境界。
精通超能靈性鏢法,駕馭“來回鏢”達到神通境界。
說他是大晟國屈指可數的高手,沒人敢反駁。
紅痣婦人伸出羊脂美玉一般的小巧手掌,晃了晃:
“徐厚泰,不用緊張。
“薛將軍,不,現在是‘飛鷹客棧’的薛掌櫃,是講道理的人。
“只不過為人過於正直了一些,如今身處一個陣營,別一言不合就要打打殺殺的。
“我很不喜歡。”
婦人的“很不喜歡”。傻子也聽得出是不喜歡薛掌櫃,那潛臺詞,不就是殺雞儆猴?
徐厚泰袖管內滿蘊浩浩蕩蕩的鏢氣。
只是婦人在下一刻對薛掌櫃說道:“薛掌櫃,你舍了性命和尊嚴也要護住的李小目,我捉拿到護法部,一直囚禁著,可以吧?”
與她對視的薛霸雙拳緊握,青筋暴起,眼珠子泛出血絲。
婦人云淡風輕道:“之前說殺了李小目,免除後患,所以我已經退讓一步了,你薛霸可別把我的菩薩心腸,當做天經地義的事情。”
薛霸突然笑道:
“主子說得對,是屬下錯了。”
婦人邪魅一笑,柔聲道:“知錯就好,為了不讓我懷疑你與那人有交情,那你等我出了這院子,你可以斷臂自證清白,也可與徐厚泰名正言順地打一架。”
那徐厚泰聽說,立馬亢奮不已。
薛霸錯愕道:“在霧斷山戰役中,我雖是他的部下,並無私情,我無需自證清白。”
婦人笑著反問道:“那我怎麼相信你?那我當你的主子做什麼?聽你的?”
薛霸嘆了口氣,抱拳低頭道:
“屬下遵命。”
薛霸挺胸看向徐厚泰。
徐厚泰睥睨天下的眼神,看向薛霸,一臉的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