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委員會議事大廳的這場事故報告會最後以硼波坎實堅決地袒護部下而落幕。在他的袒護下硼拉脫亞及其部下並未受到什麼處罰,硼波坎實只是宣佈會對肇事者關禁閉一年。這個決定引起了各族議員極大的不滿,地球人議員自不必說,坦桑星、冰稜星、黑炎星議員也紛紛表示抗議。個別塞班人議員在相熟的其它星球議員面前也紛紛表示歉意,有些人言語中也表示出對硼波坎實決定的不滿。硼波坎實如此強硬的態度是各委員長及議員們所料不及的。由於硼波坎實這隻部隊是歸外八區軍委會管理的,塞爾塔星對他並沒有任何管轄權,反之他卻是聯盟派過來調查光電廠事故的負責人,他對塞爾塔有約束權。就這樣,本該被調查的人因為特殊的身份看來要逍遙法外了。
在委員會一間稍小的會議室裡,史程風委員長臉色陰沉,他冷峻的眼神掃著其它議員特別是兩位塞班族議員,良久才說道:“我準備向區裡上報硼波坎實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方式,我認為他存在嚴重袒護部下的行為,我甚至懷疑他能不能公正的進行光電廠事故的調查處理。”
“委員長!向區裡上報聯勤處傷亡事件我沒有意見,說實話我也認為硼波坎實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不太合理。不過光電廠事故調查從目前來講並沒有什麼不妥,還是一事歸一事吧!”硼奇馬走上前去道,說完臉上努力擠出點笑容,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善意,硼波坎實的言語確實讓身為塞班人的他在委員長面前有些尷尬。
“委員長!我也覺得只要如實上報硼波坎實對聯勤處傷亡事件的處理就行了,是非曲直相信區裡會自行判斷的。”於成飛看了一下硼奇馬說道。
“也好。”史程風點點頭轉向兩位塞班族委員道:“我希望兩位能和硼波坎實談談,我不希望在塞爾塔出現地球人和塞班人衝突的局面,我們兩族在塞爾塔相處總的來說還是愉快的,我不喜歡任何人去破壞兩族的友誼。”
硼奇馬和硼克米克默契地轉頭相視後又轉向史程風,硼克米克眨了眨眼睛道:“我們會的,任何破壞兩族友誼的事我們都不容許它發生。”話雖如此說,但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已經讓這幾個塞爾塔的最高權力掌控者感到一片無形的隔閡已經在兩族之間慢慢展開,並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聯勤處二號廳,66事件的調查繼續進行,此件事件的主角吳可欣已在數小時前被告之核電機能康復術失效,雖然死馬當活馬醫還在搶救中,但從醫學角度上基本宣告她的死亡。我和帕吉托夫及一眾旁審團成員坐在席位上默不做聲,加上之前在聯勤處發生的槍擊事件,整個旁審團中的地球人哀情遍野,大廳一片寂靜。坐在主審臺上側對著旁審席上的審判人員神情嚴酷,在他們正對面同樣側對著我們擺放著一副桌椅。不一會,疑犯硼風硼可可在兩名工作人員的監管下被帶了
上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硼風硼可可掃去,那數十道赫人的眼神聚焦在一個點上,但硼風硼可可顯得幽冷的眼神並未被眾人所攝,平靜的很。
“硼風硼可可,我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如實坦白還可以從輕處理,如果現在還冥頑不靈,面對的只有法律的嚴懲。”作為主審人員的夏水幕把把在議事大廳裡所遭受的委屈全都發洩了出來,他怒盯著硼懷特,神情異常嚴歷。他旁邊坐著的硼海克誠斯同樣一臉凝重,而書記員則攤開一本傳統的筆記本,作為重要的文件資料,聯勤處還是提倡紙質化的。
“該說的我不是都說了!” 硼風硼可可絲豪不受夏水幕的影響,慢吞吞地說道。
“那你再把情況細說一下。” 硼風硼可可眼一抬,並未作任何分辨開始了敘述。他的說詞和之前的一樣,無非是說自己看到吳可欣沒睡就給了她一份紫梅湯。他的講述是如此冷靜,就像在述說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你感覺硼風硼可可問題大不大!”待硼風硼可可說完,我思索了一會,又看帕吉托夫一直迷著眼在聽,小聲附身過去在他耳邊問道。
“百分百有問題,他這次的陳述和上次的陳述一個字都不差。”帕吉托夫轉過頭來,非常肯定地說道。
“哦!”我大吃一驚。帕吉托夫見我一副相詢的神色點了點頭。
這時,一直在記錄的書記員轉頭和夏水幕說著什麼,夏水幕聽後機械式轉動了幾下頭部,朝硼風硼可可和書記員來回掃視了一下最後停留在書記員這裡。在書記員點了點頭後,他猛得轉身向硼風硼可可怒道:“事故編得不錯,這次說得竟然和上次說得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差,誰教你的。”
硼風硼可可神色無異道:“同樣的事前後說的一致不對嗎!”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正常的人一件事情隔了幾天會說的一模一樣一字不差。請你不要侮辱你自己和大家的智商。”夏水幕一拍桌子都激動得站了起來。
“我們塞班人就是說得一字不差的。”硼風硼可可說得是如此堅定,使的旁審席上的人們紛紛朝人數不多的塞班人切切相詢,而塞班人堅定地或擺手或搖頭否定此事。在絕大多數生理反映上各個人種都是一樣的,對同一件事說兩遍地球人不會一個字都不變,塞班人、坦桑星人也一樣。
夏水幕見硼風硼可可如此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示意尚在竊竊私語的人們安靜,繼續問道:“那我問你,你說晚上的時候從小窗看到吳可欣坐在沙發上是不是。”
“是!”
“你觀察的時候沒有跳起來吧!”
“沒有!”
“各位旁審員!” 夏水幕猛得再次從座位上站起來,他銳目一閃,朝我們席位上左右來回掃了數眼道:“硼風硼可可在
撒謊,他說從小窗看到吳可欣坐在沙發上,可是我從現場看過,沙發前面有東西擋著,以他的身高從視窗是看不到坐在沙發上的吳可欣的,只有身高在1.8以上的人才看得到,從而可以判斷一個身高在1.8以上的人指使他這麼說,而他忽視了塞班人身高平均只有1.6米左右。”
“哇!”全場譁然,一時間詈責聲、爭論聲、質疑聲、分析聲不絕於耳,人們被這個最新的資訊或者說硼風硼可可最明顯的破綻爆發出最猛烈的反應,特別是一些地球人,更是情緒激動,紛紛要求嚴懲硼風硼可可。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夏水幕平復了一下心情後問道。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可能我記錯了。”
“記錯了,這麼重要的事你前後兩遍說的一字不差會記錯了,硼風硼可可我警告你,頑抗是沒有用的。你還是早點交待幕後主使才是正道。你知道吳可欣的死造成了多大的後果嗎!你這幾天在聯勤處可能不知道,就在昨天地球人來聯勤處抗議我們沒有嚴懲私下抓捕吳可欣的人,結果地球人和忽然趕來的塞班陸戰隊員衝突,造成三人死亡,三十六人受傷的重大事故。現在事情愈演愈烈,你不好好交待還要助紂為虐,你別怪我們採取非常手段。”夏水幕雙眼怒瞪。而硼風硼可可卻仍舊一臉平和的樣子,似乎夏水幕不是對他說一樣。
“現在他的波動怎麼樣!”我急切的問一直在努力探查的帕吉托夫。帕吉托夫附耳過來輕聲道:“現在雜波太多,探查有一定困難,不過之前他一直很平靜。”
“對重大嫌疑人硼風硼可可採取讀腦措施找出幕後主使!”我和帕吉托夫正說著,旁聽席上一位地球人猛得站了起來,朝硼風硼可可大聲吼道。室內頓時陷入短暫的寂靜,不管怎麼說,讀腦措施都是一種不太仁道的事情。
“對,採取讀腦措施!”旁聽席上更多的聲音響應了起來。聯盟規定聯勤處查案時在證據充足而疑犯拒不配合的情況下是可以採取讀腦獲取有用資訊的。硼風硼可可露出了明顯的破綻,又不能自圓其說,他所涉及的又是一位紫星團隊的人員,聯勤處採用讀腦措施可以說是有理有據。
“你覺得怎麼樣,”夏水幕朝坐在一旁一直沒怎麼發聲的硼海克誠斯問道。
“哦!什麼怎麼樣?”硼海克誠斯似乎走神嚴重,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讀腦的提議啊!”
“哦!”硼海克誠斯抿了抿嘴,嘆了口氣道:“可以吧,不過要按照規定程式來。”
“那肯定的。”
在繼續了一陣對牛彈琴的詢問後,夏水幕終於讓我們聽到了期盼已久的決定:“各位尊敬的旁審團成員,經上報上級同意,我們將於明天上午9點對硼風硼可可採取讀腦措施,現在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