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心中冷笑,口中卻淡淡說道:“唉,一個噩夢。”
白髮老者疑惑道:“噩夢?”
江心月搖了搖頭,怪笑道:“我夢見了一個瘋子,那瘋子看見我便拉著我不放,非要叫我爹爹。可我也不是他老子啊,師兄,你說我到底認不認這個兒子呢?”
白髮老者似乎腦子不靈光,想了一會,嘻嘻笑道:“自然是不答應了,師弟你還沒成親呢,可不能亂認孩子。”
江心月也笑道:“師兄說的是,我自然也不會同意的。平白多了個兒子,我自是也不願意的,所以我便不理那人。哪知那人不依不撓,非要我承認是他老子才罷。”
白髮老者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此事極為好笑,大笑著問道:“那師弟,最後怎麼樣了?”
江心月冷笑,想要坐起身子,卻發現渾身沒有力氣。他眼角餘光狠狠瞪了一眼白髮老者,才道:“我說了不是他的老子,那人直接耍起潑皮來。而且那人修為甚高,我卻抵擋不住,最後只記得被那人打了一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白髮老者大怒道:“師弟,你快告訴我,那人是誰?師兄這就去給你報仇。”
江心月眼珠子一轉,準備說話,卻不想那老者渾身散發出一股恐怖的靈力將他一卷。
兩人眨眼之間出現在外邊,江心月被那老者拉著,渾身巨疼,再也忍不住大吼道:“老瘋子,你把我弄疼了。”
江心月看見那白髮老者忽然停了下來,一雙老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他打了一個寒顫,心道:“糟了,這老牛鼻子,定是又要發瘋了。”江心月無計可施,準備從儲物袋中摸出陰陽虛靈鏡,實在不行拼了命拍他一下。
那老者忽然雙手扶住江心月道:“對,對。師弟你現在身上還有傷呢,都怪我沒注意到。”
江心月心中長長撥出一口氣,笑著對那老者開口道:“師兄,要不你先幫我療傷,咱們再去尋那人報仇也不遲啊。”
白髮老者點了點頭,只見他雙手捏訣,一股淡淡的柔和靈力籠罩在江心月身上。江心月只覺得通體舒泰,自己體內那些斷裂的骨骼正在慢慢癒合。大概持續了五六個呼吸的時間,江心月便感覺身體全部恢復了,他連忙站起身轉身離開。
白髮老者追在江心月身後,急道:“師弟,你要去哪?”
江心月這才想起這老者修為恐怖無邊,剛才只剎那便醫好了他身上的傷勢。江心月皮笑肉不笑道:“師兄,你且等會我,我去上個茅廁。”
白髮老者點了點頭,道:“那師弟你去吧,師兄在這裡等你。
江心月點了點頭,一溜煙跑開,他拍了拍胸口,道:“好險,這老瘋子性情無常,真夠嚇人的。這混元宗我是待不得了,還是趕緊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一口氣跑了幾千米,江心月大笑道:“說不定那老道還在那裡等著我呢,小爺我現在已經修出靈力又怎需要上茅廁呢?哼……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是我厲害呀。”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回答江心月道:“對啊,師弟。我忽然想起來,我們混元宗好像沒有茅房。”
江心月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出現在自己身旁的白髮老者,他驚呼道:“你,你怎麼陰魂不散啊?”
白髮老者大笑道:“師弟,我知道你一定是擔心師兄的安全,所以才故意騙我走的。我告訴你,我偷偷練成了一種厲害的劍術,嗯……沒人可以打得過我的。走,我這就給你報仇去。”
江心月心中鬱悶但是卻不敢反抗,任由那老者將他身子一卷帶著他飛到天上。江心月心道:“這老傢伙能夠憑虛御空,最少也是羽化期修士了,可憐我才剛剛踏入修真界就被一個老瘋子纏住了。”
白髮老者飛行速度極快,一瞬間帶著江心月來到了一座廣場上,江心月瞧見了那廣場上有許多穿著白色長衫的弟子正在練習法術。
白髮老者與江心月一同落下地上,白髮老者手中長劍一拋,響起驚天之音,劈開廣場上的一座石獅子。
老者大吼一聲,聲如驚雷,大聲道:“啊……究竟是誰,竟敢傷我師弟?”
混元宗眾弟子被那劍勢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那白髮老者與站他身旁的少年。
白髮老者甩了甩遮住眼睛的亂髮,怒目而視前方眾人,向江心月問道:“師弟,他們中間有沒有你說的那人?”
江心月心中暗罵:“將老子打傷的就是你這個牛鼻子。”但是他卻不敢跟那白髮老者這樣說,只道:“師兄,我好像想起來了,那人並不是穿著白色衣服。”
白髮老者點了點頭又拉著江心月飛到一座古塔旁邊,白髮老者對著那七層古塔發出一聲低吼,古塔之中瞬間飛出來數十個修士落在江心月與那老者的面前。
白髮老者嘿嘿一笑,看著江心月問道:“師弟,你好好認一認,這裡有沒有那人?”
江心月還沒出口,對面一個身穿青袍的長眉道人站了出來衝白髮老者疑惑道:“慕容師伯,你怎麼來這裡了?”
被那青袍老者稱為慕容師伯的白髮老者對青袍老者的話置若罔聞,眼神留在江心月的身上。
江心月看見事情真的鬧大了,心中緊張,對那老者低聲道:“師兄,我們不報仇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