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江心月舉著酒葫蘆,半天沒喝一口,嘿嘿笑道:“小兄弟,我這酒確實比不上那些靈酒,仙酒,只是以一些普通的果實釀造的,你若是不想喝,我便取些雪水來煮開。”
江心月連連罷了罷手,笑道:“前輩不用麻煩了,晚輩可沒有那麼多講究的。”
中年人哈哈大笑,從江心月手中拿回酒葫蘆,道:“原來如此,這酒乃是蝕心腐骨之物,你若是沒喝過那就不要喝了。”
江心月被他小瞧,頓覺沒面子。他一把奪回酒葫蘆,仰天喝了一口,烈酒入肚,只覺得如一團烈火滾下喉頭,嘴裡辣的只哈氣。
“哈哈……小兄弟好酒量啊!”
江心月尷尬地笑了笑,問道:“前輩為何去混元宗?”
中年男子坐在江心月旁邊,道:“我們是趙府的家丁,這車上面坐著的是我家的公子和兩位小姐,都是混元宗的內宗弟子。三位小主人這次是要回宗門去,老爺不甚放心路上,所以命我等沿途護送。”
那中年男子瞧了眼江心月,眯起眼睛道:“小兄弟也是混元宗的弟子嗎?”
江心月搖了搖頭,道:“這卻不是,我去那混元宗是為了混一個內宗弟子當一當的。”江心月聽了那人說他家三位小主人都是內宗弟子,卻不好意思說他去求一個外宗弟子做做。
中年男子豎了個大拇指,道:“那老彭先祝小兄弟能夠進入仙門,大展宏圖。”
江心月與老彭有一句沒一句地說道,期間也沒有其他人理他,頓感無趣。
老彭與他說了一會便也打坐起來,江心月本來就覺得有些拘謹,不知道說什麼,這樣一來倒覺得輕鬆了許多。他坐在獸車上閒的無聊,也修行起九轉煉氣訣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心月忽然聽見一聲巨響和獅子馬的吼聲。他嚇了一跳,驚醒過來。
“有敵人,是林家的人來了……”有人在車外大喊道。
老彭早就站起了身子,江心月走到他旁邊道:“彭大哥,出什麼事了?”
老彭目光冷冷道:“小兄弟,應該是遇見仇人了。你修為尚低,一會千萬別出去。”
說完此話後,老彭與車廂內其他的黑衣人一起下了獸車。
江心月還不明白是什麼情況,跑到窗戶旁邊掀開簾子。只見整個獸車周圍站著十幾個白衣人,手握長劍,殺氣騰騰。劍聲如雷,駿馬長嘯,場中飄來一手握三尺青鋒的白衣白髮的男子。
江心月藏身在車廂中瞧的清楚,那握劍男子面如白玉,眉若神劍,生的俊俏無比,旁邊還有幾個握劍修士一起圍住了趙家的人。
此時,白雪飛舞,幽幽長風。
白衣男子目光陰鷙盯著一個青衣少女,嘴裡發出哈哈大笑,道:“趙天雪,平日裡你總是一副高高自大,目中無人的樣子。今日,我看你怎麼掙扎?”
江心月尋思道:“趙天雪應該就是老彭說過的趙家二小姐了,據說她是這一代整個趙家中最為出色的天才,身具三星根骨。想不到竟真有仇家會埋伏在半路截殺,我也是為了省時省力,偏要上這車,要丟了性命呀。”
一星宗門內的老祖也就羽化期修為,而一個身具三星根骨的修士在混元宗不難想象有著什麼樣的地位。在混元宗如此,那麼在趙家之中趙天雪的身份應該更為尊貴了。
江心月看了一眼趙天雪,只見其一襲青衣,十二歲的年紀,比他稍大些。
趙天雪青絲如瀑,冰肌玉骨恍若落入凡塵的仙女。她俏臉含煞,不去看那白衣男子,只是目光冷冷看著她身旁站著的一個身穿黑裙的女孩,毫無感情的說道:“趙弦月,你別說你不知道這件事?”
名叫趙弦月的少女,身材高挑,只穿著長裙,顯露出窈窕身姿。
趙弦月似乎極為反感趙天雪,撅著紅唇,瞪了一眼趙天雪。她滿臉嗔怒看著那白衣男子,道:“常平哥哥,你看她又欺負我。”
王常平淡淡笑了笑,道:“弦月,你何須跟一個快要死的人計較呢?”
趙弦月嘻嘻一笑,道:“那常平哥哥你可要保護我。”
王常平冷哼一聲,道:“都說這趙天雪天才無比,今兒個我倒要見識一下。”
趙弦月跑到王常平身旁,拍手大叫:“好啊,常平哥哥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訓一下她。”
王常平伸出手指勾了勾趙弦月的下巴,溫聲道:“好啊,你可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我一定會替你好好教訓趙天雪的。”
王常平目光一轉,面露淫笑盯著趙天雪輕聲笑道:“趙天雪啊,趙天雪。當年你家絲毫不顧情面拒絕我父親去你家上門求婚,今天你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好好對待你的。”
江心月將這些話,全部聽了,心道:“原是王常平之前跟趙天雪求婚不成,蓄意報復啊。可是那趙弦月是趙家的大小姐,想不到竟然也聯合王常平一起對付她的妹妹。”
忽聽一聲慘叫聲,一黑衣漢子被一縷劍光擊中,口中吐血不止,顫抖了兩下便沒了動靜。那男子伏屍在趙天雪腳下,趙天雪美豔的臉頰發青,狠狠看了一眼王常平等人。
在趙弦月的眼前,和趙天雪站在一起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忍不住開口道:“弦月,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聯合外人設計陷害我和天雪。”
趙弦月看了一眼那少年,冷笑道:“大哥,你一直把趙天雪當成妹妹,可你有沒有問過她,在她心中有沒有你這個哥哥。別說這個了,趙天雪平日裡可曾叫過你一句哥哥?”
趙天騏握緊了拳頭,怒道:“可這也不至於讓我們兄妹相殘吧?”
趙弦月搖了搖頭,道:“趙天雪就是一個賤人,她的母親更是一個賤人。你當她是妹妹,可是我趙弦月從來沒把她當成我的妹妹,她也不配。”趙弦月張狂大笑,似乎已經看到了趙天雪跪在她面前求饒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