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司擺放魂燈的大殿內,無量真門的秦叢面色大變。千羽門修士的十幾盞魂燈相繼熄滅,內心的恐懼比了清晨的微寒的空氣更加刺激他的大腦,秦叢迅速冷靜下來,取出一道傳音符連忙傳音。
不多時,靖雲司大殿內站著一個身材高大,滿頭銀髮的男子。秦叢站在那男子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喘。蓮華,一個可與劍門小神通,道院白麵郎等天驕比肩的絕世天才。
“哼,多了些煩人的蒼蠅。”蓮華輕輕開口,臉色冷酷。
與此同時,在越州劍谷,一個身材健碩的短髮男子出現在山門前。長空皓手中握著一枚玉佩,眼神眺望著劍谷,露出神秘的微笑。
“藏頭露尾的老傢伙,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真是讓人覺得厭惡啊!”長空皓大笑著走入劍谷之中。
劍谷劍冢,歷代劍子閉關之地,納蘭長興盤膝而坐,忽然間噴出一口逆血。
“你的劍已斷,可你的心沒斷。作為一名劍客,你應該擁有自己心中之劍。”老祖宗的話像是天雷一樣響起在納蘭長興的腦海之中。納蘭長興接連敗給林子云,如果突破不了這個心魔,納蘭長興知道自己的劍道將止步於此。
“不會的,我手中的劍,是無敵的。我是劍神,劍中之神,萬物皆可為我手中之劍,這就是我的劍道。”納蘭長興瘋狂大笑,眼神愈發明亮。劍冢之中,千萬把短劍橫空而立,齊齊朝納蘭長興朝拜。
岐山之中,一個老翁站在濃霧之中看著被鐵鏈鎖住的巨人,哈哈大笑。
“本尊於此等了無數年,你終於要出現了麼?”老翁淡淡自語。
被鐵鏈困住的巨人,發出驚天咆哮。那老翁似乎是在對它說話:“很快,你也會解脫了。”
在東土人間界,一座高山之山,青龍尊者也在此時睜開雙眼,喃喃道:“蟄伏著的大龍已經在出沒了,人間危矣。”
長安城外,葉子村。一個身穿月白袈裟的少年僧人一步一步走來,這個年輕僧人看似步伐緩慢,但是每走一步都如騰挪一般,轉眼間便來到了林子云的小院前。
“咚咚咚……”
林子云睜開眼,他想不到這個時候除了靖雲司的人還有誰會來。他眼神之中散發出殺意,看來他給予的警告還不夠呢。
正在林子云想著如何處置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之時,柴門輕輕被推開。清晨薄霧之中走來一個俊美的年輕和尚,白衣如雪,劍眉星目。
“林施主,別來無恙!”年輕的和尚笑吟吟地看著林子云開口道。
燃起檀香,煮著沸茶,年輕的和尚輕輕喝了一口,笑道:“林施主真是天縱之才啊,短短時日不見,修為竟已如此精湛。”
林子云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你可否告訴我,檀兮在哪?”
妖僧以一雙手合十:“施主,澹臺施主為了讓人獲得七星秘境之中的造化,當日力戰北域群雄差點身隕道消。貧僧曾贈送給澹臺施主一部《修羅道葬仙篇》,好在澹臺施主天資聰穎修成此術,現在性命已無大礙。”
林子云又驚又喜,急忙跪倒在地,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前輩,檀兮在哪兒?我要去找她。”
以一輕輕搖了搖頭,道:“澹臺施主在你我生存的這顆古星深處,她現在還未復甦。”
林子云壓制住心中的震驚之情,看著以一和尚問道:“前輩,您神通廣大,連你也沒有辦法嘛?”
以一笑了笑,看著林子云講道:“施主,可知修行修羅道葬仙篇之人,需要經歷什麼嗎?”看著林子云搖頭,以一繼續開口道:“修此術,等同於鳳凰涅槃重生。昔日的澹臺施主已經逝去了,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而已。”
林子云一臉悲憤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前輩,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救救檀兮。”
以一搖頭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人生來就是空,來也是空,去也是空,緣起緣滅皆是一場空而已。”以一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撥動佛珠,深深看了一眼林子云,笑著說道:“若是你心中有她,她便不會逝去。澹臺施主是念著你的,一世只為你這朵花,林施主你又何必執著於表象呢?生也罷,死也罷,她在那裡,你看不見又有什麼用?把她裝進你的心中,那朵花自然就會綻放。”
林子云失神道:“生命,比起愛情還要脆弱?”
以一搖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以為珍貴的東西,有的人為權勢而奔逐,有的人為了修為而追求,有人是為了親情,有人是為了愛情。這些都是慾望,而有些慾望或許比生命更重要。而一當有了選擇的時候,執著的人會選擇追求。”
林子云似懂非懂,他所理解的感情好像從來沒有如此的執著。他覺得愛就是愛,而愛情就是一種精神寄託,這種精神寄託比不上信念。他無法像一個虔誠的信徒一樣去像追求光明一樣追求愛情,要不然他就不會放棄那份初戀了。妙筆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