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斗折蛇行,兩人行至藏劍閣旁一孤院。江心月拿著令牌按在門上,小院門輕輕開啟。庭院深深,栽有綠籮芭蕉,翠竹青樟。白雪菲菲,孤芳幽幽,像是一幅水墨雪花圖。
雲景走進去,左右看了看,讚道:“這小院幽靜而深遠,倒也別有一番韻味了。只不過,江兄弟喜歡熱鬧,怕是不喜歡這裡的環境吧?”
江心月抹了抹疊在井缸上的雪,看著水中的倒影,笑道:“雲兄說的不錯,這裡倒挺適合你的。”江心月嘆了一口氣,道:“唉,不過雲兄若是覺得我住在此處就能安逸自在,那可能就想錯了。”
雲景看著江心月滿目憂愁,奇道:“江兄弟有什麼疑慮困惑不妨說與我聽聽,為兄入門比你要早一些,說不定可以幫你解決也說不定。”
江心月搖了搖頭,手指著藏劍閣的方向。
雲景問道:“你是在說慕容師公?”
江心月請雲景進屋去坐,兩人煮水熱茶,品茗論經,時間悄然而逝。
雲景苦笑著開口道:“江兄弟,你說你會不會是慕容師公的師弟轉世輪迴的?”
江心月埋怨道:“這慕容師兄性情古怪無比,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認錯人了,還是故意折騰我的。”
雲景微怒道:“慕容師公乃是混元宗輩分最高的人,據說他老人家的修為比掌門人都要高。江兄弟,你能得到他老人家的青睞,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福緣,你怎麼還不珍惜?”
江心月無奈地笑了一聲,道:“我以前只想著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所以才那般想。自入修行以來,更加發覺修行無止境,這世上千萬事,只要求道才能求真,求真才能求得大自在。”
雲景大笑,舉杯邀了江心月一盅,道:“江兄弟身上帶著讓人難以捉摸透徹地感覺,我莫名地願意去相信你,你以後一定會有大成就的。”
江心月笑道:“借你吉言,但願如此吧。”
兩人秉燭夜談,期間交流各自的修行心得。聞道有先後,雲景總能給江心月提出許多少走彎路的經驗。術業有專攻,江心月也能給雲景一些靈感,提點迷津。
第二日一早,江心月與雲景直接去了藏經閣。雲景知道他的神通,喟嘆道:“江兄如此勤奮,我也不能落後了。”
江心月連續幾天,都守在藏經閣。許多弟子也知道了他每日都在藏經閣二樓看書,見怪不怪,只道這位年輕的‘師爺爺’或許在找什麼經書吧。
五日過後,雲景來尋江心月去傳功殿聽課,兩人各自回去整理了一番,便一同去了傳功殿。
路上,雲景介紹道:“今日來的魏師叔,羽化初期修為。平日裡來講課的多是築基期的長老,羽化期的人物都在閉關修行,平日裡可不多見。所以,今天的人一定不少。”
江心月性子越來越沉穩,慢慢說道:“不知今日魏前輩要講什麼課?”
雲景笑了笑,道:“魏師叔是混元宗少有的氣體雙修,他的課無論講什麼,都能給人帶來許多收穫,保證不會讓你失望了。”
江心月點了點頭,他暗道:“氣體雙修就是煉氣,煉體同修的修士。傳說古茗星四域之一的東土便是體修為主流修真派,體修在北域可不多見,能聽一位體修傳功授課的機會在北域可不多。
傳功殿很大,長老一般都是在廣場上傳經授道。
江心月兩人到了的時候,已經有許多弟子入座了。在一個巨大無比的廣場上,擺放著上千個蒲團。
雲景與江心月找了個位置坐下,雲景說道:“看來許多外山弟子都來聽課了。”
江心月訝異無比,沒想到聽課的人如此之多。
江心月壓低嗓音,低聲說道:“之前還以為你說有如此盛況,還當你是在誇大,如今看來這位魏長老的魅力還要大一點。”
雲景面露微笑,回道:“你有所不知了,魏長老不僅僅修為高深,而且品貌不凡,大概還有許多女子是為見他一面而來聽課的呢。”
江心月望了一眼,果然看見許多女子。江心月啞然失笑,暗道:“自從我看了諸多經文,領會到修真奧妙,只覺得富貴功名都是過眼雲煙,皮囊長得再好看,也會紅粉化為白骨骷髏。”
兩人交談間,忽聽一嘹亮高亢的嗓音喝道:“妙法玄武經,氣體無量功。”
江心月凝目瞧去,見一灰袍道人從空中飛下,落在一高高架起的道臺之上。那道人樣貌非凡,天庭飽滿,骨骼清奇,一身紋蟒灰袍,更添威儀。
江心月見了那人儀態卓絕,心中忍不住讚了贊,如此風華,難怪許多女子傾慕他的相貌了。
聽過雲景的介紹,江心月知道這位魏長老全名叫做魏無生。這位魏無生甚是了得,修行不過甲子,修為已經達到了羽化境初期的修為了。魏無生最厲害的地方在於他的氣體雙修,這樣的修行方式讓他在同境界內戰力無雙,甚至連羽化中期的修士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