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云譏笑道:“哼,你別告訴我魔月公主行走匆匆不會是真的來不及帶走這些寶物吧?或者是她儲物袋不夠存放了?”
張文遠說道:“自然不是,其實是一刀太過霸道,古塔第七層之中存放的其他兵器本來就是魔月公主準備給一刀吸收的養料。沒帶走的那些法寶雖然還未損壞,但都被一刀的刀氣損壞,魔月公主自然也就看不上了。”
林子云慍怒道:“原來你是讓我去撿垃圾的啊,張文遠啊張文遠,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打發?”林子云轉身看著張文遠接著說道:“你不過一縷遊魂,說實話你存活在這世間已經夠長了,還不如就此煙消雲散罷了。”
張文遠裝模作樣哭泣,道:“大人,大人……你千萬不要處死小人啊。小人還沒活夠啊。這大千世界的花花草草,鶯紅柳綠,小的還沒享受夠啊。”
林子云冷笑道:“要我放過你,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或許你存在的價值,我可不是什麼慈悲菩薩。救了你對我並無任何好處,殺了你不過是彈彈手指的事情。”
張文遠連忙跪倒,匍匐顫聲道:“大人您以後就是小人的主子,我願意和你簽訂靈魂契約,從今以後為你所用,絕不敢背叛您。”
林子云目光死死盯著張文遠,說道:“收一個魂魄作為奴僕,我可沒那麼大的閒心。”
張文遠抬起頭,就差拽著林子云的衣服了,他急忙說道:“大人您英明神武,天神下凡,小的本來不敢高攀。可是小人一見大人就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能以身相許,為奴為婢,生生世世,永不離棄。小人一死縱然可以,可是小人怕我死之後,再無人能在大人身旁日日瞻仰大人神光,沐浴大人的神環之下。”
張文遠見林子云還是絲毫不為所動,接著說道:“大人啊,你要是狠心就吸收小人的魂光吧。這樣一來,小人也算是為大人盡了一絲心意。只是小人死後,還望大人念在小人對大人的仰慕之心,恭敬之情,能記得在你的靈魂深處有這樣一個他。一個為你無私奉獻的人,一個永生永世,連生命都刻在您靈魂之中的人。”
張文遠仰天哭泣,道:“可惜世上已無張文遠,天下誰人能知君?”張文遠將頭一橫,一副送死如歸的表情,道:“大人,您動手吧。我知道我不該就這樣輕飄飄的來,也不該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闖進您的靈魂深處。可是,可是這就是我的命,您就是我的唯一。”
林子云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從未想過有人可以噁心到這種地步,有人的臉皮真的可以比城牆還厚。
林子云差點喘不過氣來,他目光如炬盯著張文遠,哈哈大笑道:“張文遠啊,張文遠,你真是有夠不要臉的,難怪你面白無鬚。”
張文遠依舊一副誠懇萬分的樣子,道:“大人,小人所說句句肺腑之言,蒼天可見,誠不敢欺。”張文遠看著林子云還在大笑,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疑惑道:“大人,你為何要說我面白無鬚,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林子云搖了搖頭,微笑道:“你可知你得臉皮有多厚?”
張文遠急了,還欲解釋。
林子云打斷了張文遠,笑道:“你的臉皮可是比城牆還厚啊,怎麼能長得出來鬍子?”
林子云立馬正色道:“張文遠從今日起,本尊便收你為我座下魂子。”
張文遠歪著腦袋,道:“魂子?魂子?主人您英明神武,小的雖然拍馬也趕不上主人,可是魂子這個稱呼也太不霸氣了。主人以後張文遠就是你座下的魂魔,魂魔。”張文遠嗷嗚一聲,張開嘴巴,吸了一口魔氣。
林子云瞧了一眼,暗道:“好一個古海寺牽魂法,真是奇妙。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真的修成了業障厄身,若不是我之前對其搜魂,還真難以發現。也好,這張文遠雖然天生反骨,而且修成了業障厄身,但是我修有拘魂術倒也不怕他背叛我。”
張文遠忽然發覺自己得意忘形,有些不對勁。他連忙從嘴裡將那口魔氣吐出,看著林子云,卻見林子云饒有興致地在打量他。張文遠心中一驚,臉上卻不露出分毫,露出討好之色道:“主人,小的還不知道您的大名是?”
林子云也不拆穿他,轉身背對著此人道:“我是林子云,張文遠從今以後,這三個字就是你的天,你可知道?”
張文遠唯唯諾諾稱是,心中暗道:“這個小煞星終究還是太年輕,爺爺修成了業障厄身,終有一天爺爺會將你這個該死的林子云一併吞噬掉。”
林子云似乎看穿他心中的想法,丟給張文遠一枚玉簡,淡淡道:“這是靈魂契約,你看一遍,學會了便取出一份你的魂光簽訂此誓吧。”
張文遠翻開玉簡,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上面記錄的是最簡單的靈魂契約。他嘿嘿一笑,心道:“年輕人這麼自負,既然你如此瞧不起我張文遠,我也不會跟你客氣。這麼簡單的靈魂契約可約束不了我的業障厄身,到時候爺爺一定要將你這個小煞星碎屍萬段,不,爺爺我要把這個小煞星也煉成我的奴僕,哈哈……”
林子云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他伸手取過張文遠遞來的魂光,手指掐訣,唸了一段繁奧的咒語後,將其送還給張文遠。
看著張文遠一副放心的樣子,林子云心中冷笑道:“果然是天生反骨之人,此人日後必定會反我。張文遠啊張文遠,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了!”原來林子云故意簽訂如此簡單的契約就是為了要告訴張文遠,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若是張文遠不知好歹,就讓他明白什麼叫做不自量力。
林子云以九華仙經之中拘魂術的秘法在張文遠的魂光上偷偷做了手腳,只要此人心生背叛就會魂飛魄散。
林子云摸了摸鼻子,心道:“可惜我沒有得到封靈百禁,若是有此禁制才算是萬無一失。”封靈百禁乃是雲嵐澤林子云分身的術法神通,乃是世間含有的禁制絕學。
林子云踏入了古塔之中,張文遠站在七彩仙劍之上也跟著林子云一同進入其中。
靜,是那種一潭死水的靜,在這裡彷彿連世間都靜止了一般。林子云的腳步聲格外的嘈雜,腳步聲的回聲不斷,林子云使出四極渾天靈目,眼前一切顯露清晰。
在他的面前都是一間間牢房,每一間牢房之中都有一具屍骨。林子云心中震動不已,仙道七十二宗之人竟然都慘死在魔月塔之中。他忍不住上前開啟第一間牢房,此地年久失修,鐵跡斑斑。法術的神通廣大,也抵不過歲月的消磨,這裡的一切都歸於平靜,都在死亡之中消散了,如雲煙般,如枯草般腐朽成塵埃。
林子云抬頭看了一眼牢房上刻寫的的古字,只覺得悲從心生,神慟不已。
“百靈宗!”這一間牢房之中囚禁的是百靈宗的弟子,林子云情緒難平,忍不住想要落淚。牢房之中有一堆枯骨,白骨森森,已經分辨不出來主人的身份了。
林子云的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百靈宗的慕容雪,那個如雪花一樣清麗絕塵的女子。
林子云吐出一口濁氣,踏入牢房之中。他在牢房之中發現了那白骨胸膛之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那是將其致之死命的傷口。林子云嘆道:“是一刀麼?”
張文遠露出陰森森的面孔,冷冷說道:“不會的,要是一刀,這些人早就不剩下渣子了。”
林子云目光一冷,嚇得張文遠不敢再說話。林子云聽張文遠說當年西海魔修囚禁仙道七十二宗之人就是為了收集仙道宗人的法術,為何此地不見任何痕跡?
林子云接著在第一層之中看見了標明“天甲宗”,“雲隱宗”,“明鏡宗”……的牢房,他心生悲慼之意,只覺得這些魔頭可惡之極。他生平雖然討厭吞噬者,卻沒想到這些吞噬者竟然如此窮兇極惡,作出如此慘不忍睹事情來。
張文遠忽然出聲,道:“主人,你是不是在找仙道七十二宗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