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資質不夠,還是說這具身體已經不能修行了。”林子云已經試了無數次了。每次都無法感應到這所謂的靈氣,非但如此剛剛那一次更是覺得一團穢氣入體,體內筋骨如遭雷擊。
“仙不可逆,我不信,我就不相信我不能修仙。”林子云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噴了出來。
“嗷……嗷”
小青發覺林子云的狀況,騰的一變,化成靈寵模樣。
秘境中另一處,一個絕美的女子正在飛行,忽然面色大變。
“什麼,師兄不能修行,而且遭受天譴。”這女子腰斜長劍,一身白衣如雪,此刻面色冰寒的盯著前方。她終於嘆出了一口氣,身子一轉,往回而去。
“張天意,哼,傷我師兄之仇,他日便讓我師兄親手相報。”
在另外一個地方,全然不見雪山。這是一座古老的洞府,一個黃衣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
“哈哈……果然是淨塵蓮心。有了此物,我以後凝嬰的機率至少提高兩成。”這黃衣男子正是之前用陣法困住九幽子母魔的兩人之一。兩人是北域靈隱宗的精英弟子,尤其是這個黃衣男子更是有著結丹中期的修為。
“師弟,你放心好了。師兄一定會替你報仇的,這秘境內魔修著實可惡,哈哈……”朱天衣望著那道池中搖曳的紫色蓮花,貪婪地說道。
不得不說修真界,弱肉強食,哪有什麼師兄弟?眼下這朱天衣正是起了貪婪之心,想要獨吞寶物,殺人滅口,嫁禍於人。正自遐想,忽然間朱天衣感受到了一股陰森森的氣息,他只覺得有一個魔鬼的眼睛在後面盯著他,毛骨悚然。
“嘻嘻……”
一陣陣小女孩的笑聲在這個洞府之中響起,咯咯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可是落在朱天衣的耳中,卻讓他魂都嚇散了。哪裡還有什麼奪寶殺人的念頭,憑他結丹的修為,竟然絲毫感應不到這個聲音的主人。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他寧願面對恐怖的九幽子母魔也不願意在這裡待了。
“前輩,朱某多有得罪,對不起了,告辭!”朱天衣壓下心頭的恐慌,開口說道。
可是這怪笑聲不僅僅沒有結束,反而變成了男嬰的聲音。這男嬰不是笑,而是哭。朱天衣越來越覺得瘮人,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這種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的感覺,是最恐怖的。而且對方如果是個元嬰境界的怪物,他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朱天衣正準備離開,忽然感覺有人在拍他,感覺到是一個小小的手掌,朱天衣嚇了一跳。對方能在他無知無覺中靠近他,說明修為最少在他之上。
“前輩……”
朱天衣咬牙一轉身,卻什麼都沒有看見。冷汗不禁出了一身,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情,就算是南嶺的鬼宗,五毒門也沒有這種邪門道術吧。莫非真的遇見了鬼?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朱天衣見連喊幾聲,沒人回應他,他壯起膽子邁步。但他卻不敢扭頭走,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雙手已經捏好法印只要一有異常就要反擊。
“這淨塵蓮心我不要了,還請前輩恕罪。”
“啊……師弟。”
一望無垠的雪原上面,不僅僅是有雪花,還有一種花也能傲寒而獨立。這是一片雪原上的冰湖,潦潦草草的幾朵梅花,凌寒獨自開。
“子云哥哥,你體內的道基碎了。強行修煉,引體內天雷灼燒了五臟六腑。”澹臺輕聲開口道。
看著林子云一臉的鬍渣,凌亂的頭髮。少女琉璃一樣的眼眸閃爍著晶瑩,她不忍見到那個才華無雙的師兄,兩百年羽化,卻誓要十年結丹,二十年元嬰的驕傲的師兄潦倒。
自古紅顏多薄命,不許英雄見白頭。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師兄有資格十年結丹,二十年元嬰的,可是如今道骨碎了,仙路從此斷了。她不想看見天才落幕,師兄黯然神傷。
“為什麼?老天,你耍我?為什麼我的一切你都要給我安排好?”林子云想想自己都覺得可笑,穿越到一個仙人身上,難道是為了繼承這個仙人失去法力被人恥笑的一切?可笑的人生,可嘆的命運。
“子云哥哥,即便現在不能修煉。但是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你一定能再踏仙道,登臨絕巔的。”澹臺檀兮安慰道。
林子云看著眼前這個有著絕世容貌的天之驕女,如果說前世的林子云不清楚的話,他怎麼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子愛著林子云。
“或許你死了也比現在好,至少不會被人恥笑。而現在,我就是一個笑話。”林子云心道。
澹臺喜歡的是她的林子云,她的師兄,不是他。林子云如果死了,還有一個女子為他苦等輪迴。可是他呢?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會死在這裡了。父母?親人?想到這裡,林子云再也忍不住,心中大慟。
“子云哥哥……”
少女在輕喚他的名字,可他渾然不知。因為他知道,澹臺叫的不是他,是另外一個林子云。作為一個男人,他已經多次面臨無法抉擇的事情了。他選擇過妥協,可是再生一次,他說過啊,不想妥協,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是啊,生當如夏花之絢爛,死如鴻毛又怎麼樣。若是這樣死了,豈不是真的要被人笑。
寒風中,瑟瑟飛舞的幾株梅花,正是因為它們有它們的驕傲,倔強。即便是在冰原,在雪裡,依然要盛開。哪怕是燃燒靈魂,哪怕是飛蛾撲火。林子云這一次不想做一個凡人,他要修仙,哪怕是逆行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