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你那般盛讚的人物,戰力應當非同尋常?他到之後,我們三人或可兵行險招,直接找機會宰了大越和大青的宗師!再不濟也要宰了大越的宗師,如此一來,大越極有可能撤軍。”
黃朝心中早有腹稿,宗師之禍這種事情不是他想掀起來就能掀起來的,但透過類似的方式給別的國度施壓,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宗師人數雖是劣勢,但他們又不是要宰了四國所有宗師,逮著一國宗師往死裡打就行。
就像是大月和大青有仇一樣,大越和別的國家就沒仇麼?
只要讓他們知道,大月是一塊硬骨頭,非要啃下來必是得不償失,壞處遠比好處多,必能最少逼退一方。
如此再從中斡旋一番,機會很大!
這才是黃朝的真正意圖,也是他能看到的唯一的勝算。
為此,他甚至能夠容忍墨丘的慈悲心腸,甚至先一步讓民眾渡過源河推至豫州,無非就是要爭取到墨丘的支援。
“有機會的話,可以。”
墨丘微微點頭,黃朝的盤算他當然很是清楚。
人皆有欲,哪有那麼多為國為民的英雄豪傑,黃朝做的這一切為的就是登上龍閣,但他畢竟是做了。
君子論跡不論心,如果真能借此機會將四國聯軍拆散,出了大力的黃朝便是當了皇帝也未嘗不可,只要對方願意繼續奉行墨家之義,不去學那宗明帝就成。
“很好。”
黃朝有些興奮,努力了這麼些年,成敗即將要見分曉了,“那就等四國聯軍的人馬再次與我們交戰之時,你假裝忍無可忍出手,必會引來宗師還擊,最好佯裝敗退我與你那友人隱於暗處,尋覓時機。”
說到這裡,黃朝補充道:“你做誘餌最為合適,也容易讓他們相信。”
道德金身當然也不全都是負面的影響,起碼有了一副道德金身後,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可以理解對方做出一些不太符合實際的“傻事”。
畢竟老實人突然騙起人來,更會讓人措不及防。
只要抓住這難得甚至是唯一的機會,他們未嘗不能絕地翻盤,直接將四國的水給攪渾!
苦心孤詣的走到今天,不就是為了這樣一個機會麼?
“沒有什麼問題。”
墨丘想了想,並未拒絕。
因為的確找不到第二個更加妥善的方法了。
“哈”
黃朝笑了起來,“你倒也不全是務虛。道德金身這種東西,最好還是別留,我幫你破上一破,也好使的後人百般言語鑽營你。”
“我何曾務虛過?”
墨丘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墨家向來務實。”
“你”
黃朝剛想說些什麼,但看了看墨丘身上的衣裳,仍是萬年不變的短褐,本就不怎麼好的料子洗的都已顯得破舊、泛白,連頭髮都是隨意的用曲曲彎彎的樹枝插著,除此之外再無半點裝飾。
這樣的人啊,合該是務實到極致才對。
當下黃朝搖了搖頭,“務實也好,務虛也罷。快點結束這一切才是硬道理,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不容失手。你最好快些聯絡上你的那位朋友”
他的目光凝視向前方那些逃難的百姓,“再打幾年,人都要給打沒了,佔了天下又有何用?”
“是啊。”
墨丘的目光有些深沉,戰爭不是小孩子的遊戲,怎麼可能一州一州的慢慢打下去?
當絕大多數人頂不住的時候,局勢就會如同雪崩般落入深淵。
就看是四國聯軍先頂不住消耗,還是大月被抽乾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