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墨兄匯合,我會去皇宮走一遭。”顧擔說道。
沒有先解決大月皇室,只是因為暫時還沒有和墨兄相見——這天下的百姓已經習慣了有一個主心骨,也就是皇帝在上面。
現在來看,以名望和風評來論,這個人選非墨丘莫屬。
只有墨丘願意當皇帝后,再清掃掉大月皇室才最為合適,不然先滅了大月皇室,國無一主之下,顧擔完全有理由相信,一個村子裡都能蹦出來好幾個“皇帝”。
這無關乎實力,只關乎人心。
大月再怎麼潰爛,在窮鄉僻壤間,兩百餘年的運轉下留下的餘威尚可維持最低限度的威懾——國還在,不要是個人就想著當皇帝。
不是不能清除大月皇室,而是新的人選還未上來的時候,單純清掃掉大月的皇室,只會造成更差的結果。
他是來平息戰亂的,並不想玩亂世豪傑的戲碼,一切以穩妥為上。
這天下間的苦難已經夠多,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才好。
幾人交流之間,終於走到了源河河畔。
連日的雨水讓源河上漲了不少,大河賓士迅疾,攪動渾濁的浪花。
怕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在那源河的底部,暗流覆蓋之中,有一條通向仙人遺蹟之處!
“就在這段河水的下面。”
站在源河河畔,王莽認真的說道。
“好!”
沒有多餘的廢話,一道瑩白色的真氣屏障將幾人全部包裹在內。
“河水我在擋住,你們指路就行。”顧擔說道。
這一次的水流雖然遠比上一次還要更加激烈,但陣容也不可同日而語,方便了太多,而且沒有了窒息而死的風險,甚至連衣服都不用再溼一次。
渾濁的黑暗和水流深處的水壓都不再是問題,有兩個混到最高層的內鬼在,白蓮教的家不知不覺就被偷了。
再次打通被泥沙覆蓋的暗河,一路憑藉著真氣碾壓過去,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來到了白蓮傳承藏匿之處。
這是一個地底的溶洞,不知存在了多少的時間,合該是天地的偉力所造就而成。
但真正最值得人在意的,根本不是這處溶洞,而是這裡所藏匿的東西。
“顧哥,我會讓婉容注意的,如果你的表現有奇怪的地方,婉容就會念誦白蓮心經。”王莽深知那種無法抗拒的感覺是何等的可怕,哪怕已經幾次叮囑,臨到頭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我明白。”
顧擔沒有第一時間去觀摩,先確定周圍的安全之後,等幾人全都上來,方才緩緩轉頭。
他看到了。
溶洞的盡頭有一尊好似恨不得接天連地的雕像!
哪怕以大宗師的目力,還是沒有來得及窺探雕像的細節,一種特殊的道蘊便伴隨著目光,湧動而來!
不過比之姬老試圖衝擊先天之境時的磅礴無邊的道蘊相比,這股道蘊就要孱弱了太多太多,起碼沒有讓他徹底失神。
就像是一隻大網將心神籠罩,如果說上一次那張大網密不透風,讓他自己都完全分不清楚,那現在這張圍攏而來的大網便是破破爛爛,能夠被他所察覺。
道蘊匯聚,無數不屬於他的情緒強行的加持而來,伴隨著那種情緒的誕生,體內的真氣也被引誘,開始沖刷筋骨血肉。
‘這是.要衝擊氣血見障?’
顧擔沉浸在精神的海洋之中,此時已經沒有了臉色一說,不然怕是臉色都要古怪起來。
沒有感知錯,真氣真的在不斷的沖刷筋骨血肉。
那股道蘊似乎沒有真正的意識,並不能辨別出他已至大宗師的級別,這一步早已無用,還是在按部就班的去完成著既定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