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劉軒啟並未繼續出言嘲弄,已經喪失了逗弄他的樂趣。
攤上這麼一個比之兔子都不如的傢伙,抱著自己那根本不值一提的同情心,半點事情都成不了,怕是心中還當自己是什麼悲天憫人的聖人人物吧?
跟他說話都是浪費自己的唾沫!
他不說話,殿下自然更不會去主動開口,反倒是他身旁的另一位副官見到機會,立刻拍起了馬屁。
“殿下未經戰陣,怕是有所不知。打仗有時候打的就是那麼一口氣!指揮使以斷尾之痛來引誘大月十萬兵馬,才能最終奠定如今這大好局勢!我們要想取得更大的勝利,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在大月調動之前,取得不可逆轉的成果。
屠城只是指揮使的一種手段,目的是為了讓大月剩下的城池明白抵抗的下場!如今我們的速度雖然略略慢於其餘三國,可您看眼前這座城池,是不是敗亡的比之前幾座城池更快一些?
這就是前面屠城的好處!正所謂欲速則不達,現在慢一點,是為了將來更快!誰說只有聖人般的人物才可傳檄而定?只要再屠那麼幾座城,指揮使兵鋒所指之處,必然是望風而投,不敢相抗!”
一番言語引經據典,顯然並非是倉促之間想出,怕是早有腹稿,只等一個機會。
果不其然,劉軒啟目光望了過來,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很懂嘛?”
“末將不過是跟著指揮使學到了一點點皮毛,遠不及您的萬一”那一個副官受寵若驚的說著,說話間低著身子,謙卑之態盡顯。
“很好。”
劉軒啟目光掃過,篤定的說道:“既然你這麼懂,下一座城池你第一個上。做不到傳檄而定,也就不用回來了。”
“我”
想要藉機拍馬屁的副官僵在了那裡,臉色變得跟蠟一樣蒼白而無力。
“怎麼?伱有意見?”
劉軒啟的眉頭略略皺了起來,聲音並不低沉,卻讓人不寒而慄。
“末將領命!”
那名副官咬著牙點頭,只恨自己為何想要拍此等兇人的馬屁。
周圍的親兵各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又像是早就習慣了。
四周漸漸寂靜下來。
劉軒啟目光望向遠方,又一座城池被他叩開了城門,像是脫掉了衣物的婦人一樣,此刻開始,任人宰割。
大青計程車卒興奮的衝殺了進去!
“哈哈哈,兒郎們!前面有你們想要的一切!金銀財寶,美女佳人,榮譽地位跟著我,這些東西都能給你們!”
劉軒啟高聲呼和著,吞吐天下的野心在此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毫不吝嗇的激勵著士卒,正要策馬向前,忽然聽到身後有些許驚呼聲傳出。
身後?
他扭過頭,向著後方看去。
只見一群人正在向著這邊衝來。
那群人穿著簡陋的衣物,便是大青地裡農夫,怕也比他們的衣衫要好上一些。
可那群人手中又分明持著明晃晃的兵器,單從反光上來看,就絕非一般人所能持有之物。
穿著這麼破爛的衣裳,拿著這麼好的兵器,這是什麼人?
他的眉頭微微挑起,卻並沒有任何驚慌之意。
以他的目力和經驗,不難判斷出這些衝來的傢伙人數至多也不會超過三千之數罷了。
他的雄兵足足有數萬,哪怕大部分衝在前方,也尚且有萬人在後!
區區三千人而已,連個甲冑都沒有,又算得了什麼?頂多算是有血氣之勇的傻子罷了!
大抵是一群被衝昏了頭腦的遊俠,腦子一熱就敢跟人玩命,最後的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