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好累,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東西了......
“咦?下面還有啊?”
顧擔眼尖,看到荀軻伸手遮擋時又露出壓著的一角墨痕,顯然這已並非是第一次如此發洩。
“讓我看看!”
說話間,正要抽離紙張。
“不要!”
荀軻驚呼一聲,一把將其奪過,臉色紅的像是燜好的大蝦。
“寫出來不就是給人看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能一睹為快,顧擔頗為遺憾,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功底,年紀再長些那還了得?
抓個人編排一番,指不定故事傳承下去,那人就要遺臭萬年。
讀書人還真就不一樣!
“顧先生,我要休息了。”
藏起來寫的各種小故事,荀軻努力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些。
畢竟明面上爭辯不過背後寫小故事編排這種事情,被人發現未免太過難堪。
雖然那個傢伙確實非常氣人,可他也是要臉的呀!
“好吧,我還怕你想不開呢,沒曾想是我多慮了。”
點了點頭,顧擔笑著告辭而去。
只留下荀軻在書案前臉色青紅不定,遲疑良久,還是沒捨得將寫好的故事給燒掉。
......
風聲自耳邊呼嘯而過,駿馬在官道上疾馳。
夜色已深,天涼如水。
公尚過手持銀槍,目中寒芒顯照。
明月的餘暉映襯,前方一夥人高舉火把,刀劍林立。
大災之年多有盜匪橫行,可這裡距離皇都僅有百里,便有山賊膽大包天,於官道行兇劫掠!
可想而知,外面究竟成了什麼樣子。
在廟堂上一群人想盡辦法為宗明帝慶賀壽辰之前,大月還有無數的子民落入火海之中。
“留下錢財,饒你一命!”
距離大約還有百步的時候,公尚過聽到那夥賊人遠遠的吆喝著。
馬兒四蹄恍若踏風,未有半分減速。
湊得近了,便不難看出攔路的幾人皆是面黃肌瘦之象,連刀劍都不知是從何處扒來,要麼缺口,要麼斷刃,甚至還有拿一截木頭綁著殘片的。
烏合之眾,莫過如此。
當他們見到前方馬匹未曾降速分毫,馬上之人更是持著銀槍在手,似要不管不顧橫壓而來之時,人群中爆發出些許騷亂,未戰先怯。
握緊銀槍的手掌鬆動幾分,公尚過放下手中銀槍,猛然扯緊手中韁繩!
駿馬一聲嘶鳴,間不容髮之際高抬雙腿,在即將衝破幾人身前時停了下來。
最靠近的一人已是嚇得面色慘白,渾身哆嗦。
銀槍拄地,縱身下馬。
他分明是一人站在那裡,卻像是將十幾人包圍其中,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誰是領頭的?給我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