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劍眉星目,儀表堂堂,眼眸開合間自有卓然之意,身著一襲白袍,上有金絲銀線勾勒而成的簡易花紋順肩而下,直沒腰間,恍若一條銀龍橫擺。此時站立在那裡,神態瀟然自若,恍如天上謫仙人。
顧擔的樣貌已是極為不俗,可此人竟能有他八分神韻,屬實不凡!
“你有何事?”顧擔只是瞥了一眼,隨即問道。
這傢伙看起來有點賣相,可惜他每天起床都會照鏡子,早就免疫了所謂的顏值。
反正不管顏值有多能打,都沒他能打。
“在下公尚過。聽聞墨家武館有人月餘時間,單槍匹馬連挑兩處山匪,特來拜會。”公尚過開口道。
顧擔原本只能說是略有興趣,一聽這話那就更有興趣了!
當下興奮的問道:“踢館的?”
“這......”
公尚過一愣,有些沒搞明白顧擔的態度,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思量片刻後說道:“只是拜會一番,若有所得定有厚報。”
“墨兄,有人找你切磋武藝!”顧擔立刻喊了起來,又道:“你倆先等我一會兒啊!”
說著,顧擔回到房中,拿出還沒喝完的酒和一些瓜果,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院中的石墩上,興致勃勃的盯著公尚過。
墨丘稍慢一步走來,驚訝的掃了他一眼,目光方才轉向公尚過。
“氣血渾厚綿長,氣息圓融如一,已經開始練髒?”墨丘問道。
公尚過心中掀起滔天大浪,只是看了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底細?
對方難不成已至宗師之境?!
難怪能將清平子那廝給直接逼走!
“小子公尚過,聽聞前輩單槍匹馬連剿兩處山匪,又要開家武館,特地前來討教一番。但有收穫,必不會吝嗇錢財。”公尚過行了一禮,語氣鄭重而嚴肅。
“哈......”
墨丘笑道:“那就來吧。”
顧擔趕忙給自己倒了杯酒,眨也不眨的盯著二人。
之前只憑聽說,卻並未見過墨丘出手。
能夠藉著別人踢館的機會見識一番,實在是求之不得。
而公尚過更是打起了十分精神,一眼能夠把他給看穿的人,不認真的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得罪了!”
一聲輕喝,公尚過手提銀槍,猛然間劃過一道銀線,烈烈狂風吹起白袍,自下而上恍若蛟龍出海般刺向墨丘。
袖袍自風中翻飛舞動,竟恰巧遮住半截槍身,讓人看不清其手中動作!
墨丘目露欣賞之色。
僅這一手,便知其功底。
於是他輕輕往後退了兩步。
好似要翻江倒海的銀槍其勢到了盡頭,可敵人尚在遠處,公尚過不待槍勢用盡,立刻轉刺為劈,腳尖輕點間身若飛鴻,追擊而上。
他的應變不可謂不到位,奈何墨丘似是早有所料,竟故技重施,往左偏移了一步。
而公尚過,是向右劈的。
南轅北轍,哪怕長槍在手,公尚過連墨丘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猛烈攻勢便已化作烏有。
公尚過的表情變得格外嚴肅,手中銀槍剎那間迴環折返,一抹極漂亮的槍花顯現,驟然再度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