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與人交手,都只能算得上切磋,偶有幾次殺人也是不長眼的劫匪,又哪裡懂得多少高深武藝?自然找不出半點毛病。
他的問題不在於自身學藝不精,恰恰相反,是學的太精,反而更加信賴自身所學,缺少了變化。
正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讀書人如此,習武亦然!
“受教了!”
公尚過以大禮參拜,墨丘坦然受之。
傳道、授業、解惑,無論什麼時代都是莫大的恩情。
受之一禮,理所當然。
“打完了?”
顧擔三兩口吃掉手中瓜果,未免覺得稍微有些遺憾。
打的挺花,奈何墨丘根本沒有真正動手就讓公尚過感受到了其中差距,簡單來說就是他沒看過癮。
當下三人聊了幾句,公尚過自述是剛剛來皇都不久便聽說了墨丘的名號,特地上門討教。
如今見識到了差距,認識了自己的不足,願意日後經常拜訪云云。
臨走之時,還特地留下了一張百兩銀票——誠意非常足。
不過看他白袍金紋,腰間墜玉,更有銀槍在手,一看就是個不差錢的主,墨丘也並未推辭。
想要練髓,單靠自身努力實在太慢,更需要大藥來熬煉身體,所需花費自然不菲,錢財多多益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動歪心思是不假,這種正常指點的收入還不收那就是傻子了。
開門紅還算不錯,顧擔心情頗好,又去太醫院拿了些藥。
監獄中病患很多,這個月他又多關照了些犯人,壽元后面的數字也在緩慢而堅定的上漲。
然而這次剛剛走到監獄門前,顧擔便傻眼了。
只見一大群本該老老實實待在牢中的犯人,竟光明正大的站在那裡!
“你們這是......越獄了?!”顧擔感覺手中的藥包格外有重量。
“顧大人,當今聖上大赦天下,我們出獄了!”一群人中最前方的丁季見到顧擔格外激動。
他身上的病症正是經過顧擔四個月有餘雷打不動的藥包醫治才真正痊癒,說是再造之恩都不為過。
如今一朝出獄,他特地留了下來就是為了再見顧擔一面。
丁季身後諸多犯人也是頗為期待的看著顧擔,他們都是顧擔在監獄之中精心挑選有把握診治的病患。
“大赦天下?”
顧擔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大變。
臥槽!!!
狗皇帝你死不死啊?
好端端的,大赦你個頭的天下啊!
你是赦爽了,我怎麼辦?
“顧大人,我家便在雞鳴巷裡東戶第五家。醫治之恩沒齒難忘,日後顧大人有所差遣,只要說一句,咱拼盡全力,也不負大人所託。”
丁季讀過書,雖然只是在私塾中讀了一兩年,認識一些字,可道理還是明白的。
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他的病根本無錢醫治,本以為會跟隨自己的一輩子,結果遇到了顧擔,對方不僅無需半分錢財,甚至還在獄中格外關照。
這份恩情,他自然是銘記在心。
“呵......”
顧擔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弧度,聲音微弱而無力,“不用,治好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