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嗔怪的看了看了他一眼,還來不及多說,屋裡已經傳來了阮氏虛弱的聲音:“香草,誰啊。”
“是我。”不等林香草回答,趙九重已然率先朝屋裡走去。
林香草愣了愣,心下有些無奈,卻不排斥這種感覺,相反,她竟還有些高興。
不曾想,他竟將她放在了心尖上。
不說他讓崔建過來護著她,就說今日,她只是沒有去店面上,就引得他如此憂心,她忽然驚覺自己來了這個世上後,終於有了歸宿感。
興許,連著她自個兒都是莫名,這歸宿感為何無端的就生成了,興許,也只是因為趙九重對她的在乎和關心。
她但凡和趙九重在一起,心裡總是莫名安心。
“還愣著幹什麼,不帶路?”趙九重一回頭就對上她巴巴的眼神,一時間,嘴角微揚,眼裡滿是寵溺,那和煦之色猶如三冬暖陽,讓人無端的心中溫暖。
林香草吸了吸鼻子,心裡忽覺觸動不已,卻又不想讓他發覺什麼,引他笑話,只匆匆的挪開了目光,快步朝著前面走去。
趙九重將她的一切反應都看在眼裡,一時間,忍不住搖頭輕笑、忍不住猜測著她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
不過,不管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她都願意替她珍藏,只要是和她有關的,他都願意慢慢了解。
林香草腦袋裡亂糟糟的,一路引著趙九重往廳房裡走,這時候,阮氏已經起來了,她快步出來,當真看到趙九重之後,面上有過片刻的怔愣。
“趙大人,你?”話語中全是驚詫和不知所措,在頓了好一陣之後,終是半惶恐,半恭敬道:“趙大人,民婦竟不知道大人要來,竟沒個準備。”
說著,似又想到了什麼,慌忙去找茶葉,要給趙九重泡茶。
對於他們這些莊稼人而言,茶葉莫非有兩個用途,一個就是有貴客來的時候,一個就是忙於收成的時候解渴用,雖然茶葉不是什麼值價的存在,卻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喝的上的。
林香草見阮氏扶著身子就要去找茶葉,面上閃過了一絲擔憂,慌忙起身道:“二舅母,我來吧。”
阮氏回頭衝她笑了笑,卻是因為身子不舒服,卻也沒有推遲。
等林香草找了茶葉出來,給趙九重泡好端過來的時候,林香草還特意給阮氏倒了一杯白開水。
這才剛一落座,就聽見阮氏正感激而惶恐的朝著趙九重道:“趙大人,你莫不是有什麼事,這才專程往這邊來的?”
林香草的面上閃過了一絲心虛,卻見趙九重臉不紅,氣不喘的淡聲道:“林仵作曾說過,身為朝廷命官,理當和百姓們多多走動,瞭解百姓所需,方能更好的為人民辦事兒。”
林香草耳根子紅了紅,沒怎麼去聽阮氏到底說了什麼,此時,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趙九重的身上。
心下有些懊惱,她忍不住去想,自個兒以前根本就不算了解趙九重,她以為趙九重為人坦蕩,很是實誠,可誰想,這廝卻是個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存在!
倒是自己被他給騙了。這人,也不知道還有多少面!
林香草惡狠狠的想著,看想趙九重的目光不自覺間竟染上了一絲探究。
半響,卻見趙九重笑意盈盈的朝著她看了過來,並輕啟薄唇問了一句:“林仵作,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