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如何能得知,趙九重這話裡的某人根本就不是指的她,而是李長朔。
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李長朔喜歡林香草,之所以如此這般橫加阻難,也不過是不想她跟別的男人太過於接近。
偏偏林香草對李長朔似乎並無別的感情!
這一點新發現讓趙九重連著沉悶了幾日的心情終是好轉了一些,至少,此時此刻,他倒是安心了不少。
兩人到達馮家時,馮家已經被衙役捕快團團圍住了,往日繁華熱鬧的府邸,如今竟少了一股生機,任由著它再雄渾,也不過顯的它越發冷清和陰冷。
“趙大人。”鍾鳳朝著趙九重抱了抱拳,剛剛一抬頭就對上了林香草的眸眼。
她不快的撇開了目光,不願多看林香草一眼。
林香草面帶苦笑,這事兒,男扮女裝的事兒,她也並非故意,可卻讓鍾鳳如此計較,只怕,她傷他不淺啊。
楊八斤看了看林香草,面上仍有困惑,顯然是不知道趙九重何時發現林香草是女兒身的。
不過,既然趙九重沒有追究,那他便也安心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趙大人,我,我昨兒個酒喝多了。”孫勇匆匆趕來,慌里慌張,剛剛站定,忙整理著自己的腰牌的罩灰色藍褂子。
“日上三幹了,你才過來,要是讓我爹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鍾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孫勇陪著笑,心裡暗暗地將鍾鳳訓了幾句,說到底,他也算是她的師兄了,她就這麼不給他留情面,實在是過分至極。
饒是心有思量,孫勇依舊不忘拍著趙九重的馬屁:“趙大人,您大人有打量,勢必也不會跟我一般計較的,我往後一定會每日三省,一定不會再像今天這樣舉止不得體。”
這話才剛剛說及次,他抬眸,竟撞上了林香草那張姣好的的面容,一時之間,看的怔了。
“行了,趕緊辦事兒。”趙九重無心和他多說,快步朝著院裡走去。
孫勇指了指林香草,回頭,又看向鍾鳳道:“不是,師妹,那女的是誰,我怎麼瞧著那麼熟悉,可要當真覺得熟悉,我怎麼仔細想也想不起來了?”
鍾鳳斜了她一眼,快步朝著裡面走去。
“不是,你這?”孫勇早習慣了鍾鳳這種行徑,更何況,鍾鳳這幾日心情不大好,對他,也從未有過好臉色。
可想著剛剛那張熟悉至極的面孔,他忙追了上去,不依不饒道:“不是,那人究竟是誰啊,怎麼瞧著,就是熟悉的很!”
此時,馮家大院裡,只聽一陣婦人的哭泣聲傳來,剛剛入堂,就看到李月嬌穿著一身素衣,正在跪在堂中燒著紙錢。
而站在一旁的馮千行也是一身素衣,雙眼紅腫,該是剛剛哭過。
趙九重適才進了堂中,馮千行已經過來見了禮,客氣的將趙九重往內堂引:“趙大人,我已等候你多時了,父親正在內堂中。”
“節哀。”趙九重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放在李月嬌身上的目光,這就朝著馮千行點了點頭,這就跟著馮千行往內堂中。
“大人,我家老爺是被奸人所害,你一定要給他作證,還他清白啊。”這時,原本燒著值錢的李月嬌忽然開了口,跪行至趙九重跟前,看,苦聲喊了一句。
林香草起初看著那堂中所跪之人的身形,本就覺得像極了李月嬌,卻也不敢篤定,如今,眼看著李月嬌就跪在她面前,她不由皺了皺眉。
她回來了?何時回來的?
“趙大人,你一定要給我家老爺做主啊。”這時,李月嬌再度開口,打破了屋子裡平靜。
趙九重面色無異,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二夫人是何時回來的,怎麼不見大夫人和你一起 ?”
李月嬌聽了這話,哭的越發傷心了,倒是一旁的馮千旦解釋了一句:“昨日下午,是我送母親他們回來的,期間,母親和二孃大吵了一陣,便將二孃丟在了馬車外,我們獨自回了家,今早,下人方才將二孃接回來。”
趙九重扭頭,果真看到了身後站著的孫勇。
他記得很清楚,昨日,是孫勇當職,按道理,下午到晚間,也該讓孫勇去守著馮家才是。
馮千旦這一家子昨兒個下午就趕回來了,偏偏,他卻一點兒訊息也沒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