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餅,缽子燉鴨,香豬腿。”李長朔的聲音再度傳來,案桌上,又多了三樣色香味俱全的菜餚。
林香草知道,李長朔剛剛是在跟她介紹,可不知道為何,他越是這樣有耐性,她心裡就越發沒底兒。
就在這時,艙裡來了一群身穿翠綠衣衫的丫頭,只見他們有條不紊的分成了幾小隊,驅身上前,給眾人倒酒助興。
林香草回憶起適才發生的事情,又在那些個丫頭中仔細找了一番,總算是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孔。
只見她踱步到了周長發跟前,在給周長發倒好酒後,就自覺的跪坐在了他身旁。
“那酒喝不得。”林香草剛回神,就準備將剛剛聽來的對話說給李長朔聽,誰曾想,對面的周長發忽然倒在了地上,滿嘴流血,像是毒發之狀。
林香草的第一個反應是周長發喝了酒,而且,那酒中當真有毒!
幾乎是同時,李長朔站了起來,朝艙外的人大聲喊道:“去找大夫!”
“今日誰敢去找大夫,試試?”本就慌亂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了一道咆哮聲,眾人都朝著說話之人看了去。
“趙堂主!”身後,趙十一詫異的聲音傳來,就看到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壯碩男人緩緩地朝著周長發踱步而去。
“周幫主,真沒想到,我們的兄弟情誼,就這麼斷了,誰讓你斷了我在常州的財路。”
眾人聽著這話,恍然明白過來,這堂主是要對幫主下死手!
“你,你怎可背叛我。”周長發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滿色蒼白。
趙堂主面露得意之笑,緩緩地抬腳,踩到了周長發的心口上:“李長朔那船,是我故意讓人劫的,那上面的貨物,夠我走上一輩的貨了。只可惜啊,你的人,不但是斷了我的財路,還敢對我起疑!”
林香草只覺今兒個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看這架勢,這趙堂主在幫中勢利該是很大,恐怕,她今日和李長朔都得倒黴了。
想及此,林香草看向了李長朔,誰知道,李長朔一個跨步跳到了趙堂主跟前,抬腳,又將對方踹在了地上!
林香草只覺李長朔囂張過頭了,這趙堂主既然敢堂而皇之的下藥,只能說明,他是有十足把握的。
這個時候當出頭鳥,只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無端的,林香草為李長朔捏起了一把冷汗。
偏偏,就在這時,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周長發忽然坐了起來,驚的眾人屏住了呼吸。
趙堂主被李長朔踹飛在地,適才穩坐起來,就看見周長發恍若無事兒一般朝他看來,一時間,心驚不已。
“不可能的,你明明喝了毒酒,你怎麼可能沒事兒!”
周長發不語,李長朔冷聲道:“若不是幫主念及你和他的兄弟情,何必苦心和你演上這一出好戲!”
林香草聽得這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早有人上來押解著趙堂主離去了,周長發只讓人將他交給官府查辦,便退去了。
一場宴會,不歡而散,眾人不免唏噓。
林香草看在眼裡,周遭的人,除了李長朔之外,似乎都不知情,不曾想,短短時日,周長發竟這般信任李長朔了。
不過,倒真是可惜了這些還未動過的菜餚。
林香草不無可惜,此時,李長朔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你剛剛說,有事兒?”
他清冷的話語提醒了林香草,林香草趕忙點頭,見趙十一還偏著腦袋,似還要偷聽一番,林香草不由挑了挑眉頭。
李長朔見狀,這就率先往船艙之外走,林香草吸了一口氣,急忙跟上。
船艙外的風越發大了,天色陰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李長朔雙手負背,目光沉靜,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林香草嚥了一口涎水,也顧不得別的了,趕忙道:“李長朔,我們定親吧。”
船頭處的清冷男子背脊一僵,緩緩回過頭來,眼神晦澀不明。
林香草怕他一口拒絕,趕忙保證:“我真的沒有任何不好的動機,我也不是讓你真的定,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