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找的是李長朔,而不是漕幫的堂主,更何況,依著李長朔的為人,即便是不願意見她,大可以讓人將她趕下船去。
如此這般行徑,是為何?
除非,那所謂的堂主別有動機,該不會是李長朔在外頭結了仇家 吧?
林香草想著,也覺得極有可能。
心下不由打起了小鼓,只覺這小小的一個漕幫,竟也有這麼多的勾心鬥角,也不知道那冰坨子到底能不能適應。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翠綠衣衫的丫頭匆匆趕來,褐衣短打的男子將一包藥粉遞給了她,片刻,又沉聲道:“堂主說了,讓你把這藥粉放在酒水裡,一定要親自給她斟上。”
翠綠衣衫的丫頭得令,收好藥包,匆匆離去。
林香草雖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瞧著他們如此行徑,也覺著不像是好人。
咬了咬牙,林香草從船艙裡找了木棍,踱步到艙外,那褐衣男子忽然扭頭看了過來,林香草心中一驚,趕忙指著不遠處道:“堂主來了!”
褐衣男子果真朝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去,林香草手起棍落,朝著他的後勁處又是一棍。
男子回頭,詫異的看向林香草,林香草身子一僵,以為自己打的輕了一些,趕忙又揚起棍子,準備補一棍。
誰知道,對方雙眼一閉,直挺著身子,‘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林香草鬆了一口氣,丟下木棍,趕緊往外面跑。
這漕幫,她確實是來過,可李長朔會在哪個船艙,她實在不清楚。
左右找了一陣,待看到一群翠綠衣衫的丫頭朝著最裡面的船艙走去時,林香草心神一動,趕忙跟上。
她有一種預感,這些人去的地方,勢必是李長朔所在的地方。
江河中的風越發大了,吹多人衣袂飄飄,再加上河流湍急,船隻越發不穩當了。
林香草一路扶著船艙前行,不多時,當真被那些翠綠衣衫的丫頭帶到了一個十分寬敞的船艙裡。
這船艙裡擺著好些個席面,席面上未擺酒菜,但一旁卻都坐著人,裡面歌舞昇平,很很是熱鬧。
這漕幫,該是有宴會,而且,這宴會還沒有開始。
沒有功夫去想這一大清早的,漕幫為何會擺酒宴,林香草焦急的在人群中找了一番,總算是找到了李長朔。
今日的李長朔依舊是穿著往日那身黑色勁裝,身材頎長,清冷無比。
周遭明明十分熱鬧,可他卻無動於衷,彷彿,他根本沒有置身其中一般。
“你是誰,打哪兒來的?”這時,一道聲音忽然想起。
林香草怕被人趕出去,趕忙朝著李長朔喊道:“長朔哥,長朔哥。”
幸虧,沒有喊上兩聲,李長朔就向著她看過來了。
但,也只是淡淡的看著,沒有答應她的意思。
林香草見狀,心中極度不安,她怎麼覺著這人壓根就想把她扔出去呢?
也難怪了,自從李長朔回來,他就沒有給她好臉色。
如今,若不是有求於人,她也不至於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見李長朔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林香草這就朝著一旁的人道:“放我過去,我是他家裡人。”
當著她路的人看了看林香草,又看了看李長朔,擺明了不相信她的樣子。
畢竟,等了這麼久,也沒聽見李長朔答應一聲!
“讓她過來。”就在這時,終於李長朔的聲音傳來了。
林香草鬆了一口氣,只道他終歸是有良心的,這就急忙往他跟前走。
李長朔的幾前只有他一人,林香草見音樂停了,眾人的目光都朝著她看過來了,她忙歉意的看了看大夥兒,兀自的坐到了李長朔的身旁。
李長朔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挪開目光了。
林香草感覺到有不少打量的目光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的,頓覺不自在。
幸虧場中央的歌舞又重新奏了起來,林香草方才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