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仵作未免太鬼祟了一些,如此跟殺人犯交頭接耳,你就不覺得可疑?”
林香草好笑,回頭看向秦世德:“我既是來驗屍的,也是為了給大家一個真相,即便你再是懷疑一個人,對方也是有權利為自己辯護一聲的。”
“那日。”就在這時,全叔終是開了口:“我來街上給我孫子買藥,回去的路上撿了一隻簪子,一個姑娘忽然衝了上來,就要搶我手上的簪子,還非得說是我偷了她的東西。”
“你被人抓住把柄,所以就懷恨在心,殺了我女兒!”秦世德上前,作勢就要打全叔,幸好就近的捕快站出來擋了一下,才將秦世德穩住。
“這麼說來,當天在場的人,不光有你,還有綢緞莊的人?”趙九重嘀咕了一句,林香草也恍然:“挨著河邊有不少車伕,興許,那天有車伕也見證了這一幕。”
趙九重和林香草對視了一眼,他發現,他真是小看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斯文仵作了。
很快,趙府來人了,趙家大少爺趙天華出門看賬冊去了,不能及時上堂了。
林香草嗤笑,當真有這麼巧,還是跟秦姑娘有了什麼,沒臉面上公堂了?若是真的,這趙家倒是囂張,連知縣大人的臉面也不給。
倒是綢緞莊的配合,早早的遣了小翠過來回話。
林香草發現小翠身旁還有楊八斤他爹楊大柱,這才記起楊大柱也是個車伕,想來那天的事兒,他是有印象,這才出來作證的。
因為怕被楊大柱認出來,她垂了垂腦袋,儘量不跟楊大柱的目光相對。
“小的林家村楊大柱。”
“民女是鎮上的小翠,如今正在綢緞莊做事。”
兩人跪在地上跟趙九重見了禮,趙九重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問道:“張全和秦雨柔拉扯當天,你們究竟看到了什麼?楊大柱,你先說。”
楊大柱擦了擦汗,他還是第一次上這種重要場合,心裡還真是有些緊張。
可抬頭一看到楊八斤在朝著他點頭,他徑直開口:“那日,我看到他們在拉扯,因為隔的遠,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那位姑娘似乎是說張全拿了她的東西,再後來,張全被那姑娘一推,竟落了水。”
“簡直是一派胡言!”秦世德面上的憤色越深:“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竟就這麼被你害死了,你就是個喪心病狂的人,害死了我女兒,居然還敢汙衊她,你當真以為趙大人會相信你的鬼話,我女兒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如何能推倒張全!”
楊大柱見有人不相信他,連忙解釋:“我家八斤也是替百姓幹事兒的,我為什麼要說謊話,我親眼看到秦小姐推了張全之後就跑掉了,當時,我還想上去幫張全的,不過來了客人,再來我看到張全已經爬上來了,所以也就沒有過去。”
“那你好好給我解釋解釋 ,我女兒哪兒來的力道,居然連一個大男人也碰的了?”秦世德如何也不願意相信自家女兒的死跟這個叫張全的沒有關係。
趙九重怕秦世德再一次失控,終是開口勸道:“秦世伯愛女心切,本官能夠理解,只不過,希望秦世伯將這事兒全權交給本官,本官自會給世伯一個公道。”
秦世德頓了頓,終是平穩了語氣:“那就有勞趙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