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墨邪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一股火辣辣的乾燥感從嗓子眼兒裡往外湧,乾渴之意讓他忘記了自己在何處,只是一門心思的找水喝。
嘎吱...
墨邪掙扎著從床上下來,隨後踉踉蹌蹌的往木桌走去,可哪怕睡了一覺,他虧損的精神依舊沒補充回來,並且身上的傷勢也沒得到制止,反而很多傷口都發生了潰爛。
這麼一動之下,化膿的傷口更是雪上加霜,劇烈的疼痛感如浪潮一般將他吞沒在了其中,使得墨邪腳下一軟差點沒摔倒了,幸虧床和桌子的距離並不遠,在他即將要摔倒的時候,伸手一把扶住了椅子,這才免了摔倒在地。
“嘶....”
可儘管如此,在這麼劇烈的動作之下,還是必不可免的嚐了一番苦頭,一下子讓他臉變得慘白下來。
不過他實在太渴了,根本顧及不到肉身上的疼痛,直接抱起了水壺就往嘴裡倒。
甘甜的水如同清晨的甘露一般,熄滅了嗓子中的乾燥,讓墨邪渾噩的心智微微清醒了一些。
咕嘟!咕嘟!咕嘟!
桌子上的茶壺比巴掌能大一點,裡面也裝不下太多的水,被他這麼猛灌之下幾口便見了底。
“這裡是那?我怎麼會在這裡?”
喝完了水之後的墨邪,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
只見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房間,有十幾平方大小,沒什麼傢俱,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和一個不知用了多少年的臉盆和茶具。
雖然屋子很破,傢俱很舊,但墨邪能從屋子的各個角落看得出來,這間屋子的主人平日裡很愛乾淨,並且很愛護這間屋子的一切。
“不應該啊,我記得我昏迷的地方明明是出口,怎麼一覺醒來出現在了這裡?難道我已經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
墨邪一想到那片未知空間,心裡便是一個哆嗦,雖然他吃過很多的苦,受過很多的傷,遇到過很多常人無法理解的危險,可那些給他造成的衝擊力都不如之前的那場經歷。
畢竟之前所遇到的危險他都有能力解決,只要努力還是有一線生機的,可那片空間卻不然,他想不到脫困的辦法,就算在昏迷之前看穿了那片空間的真相,但他還有幾次機會去嘗試呢?
修為,肉身力量,壽命都隨著前三次的失敗消失了,可能等他下一次失敗的時候,就應該輪到自己的靈魂了,到那時他的命就會隨著失敗而走向終點。
不是所有的人都願賭,也不是所有賭過的人都想再次回到賭桌上,因為賭過的人都知道一個道理,久賭必輸。
“或許我已經離開了。”
墨邪心中還有一絲僥倖,可他卻始終沒有去驗證,哪怕只需要他站起來走兩步,推開那扇窗戶。
可他不敢,他怕當自己推開窗戶的一剎那會見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畫面,熟悉的行人,以及熟悉的外界。
但有一句話說的好:你不願意做某件事情的時候,生活往往都會推你一把,就算你在不情願,在不願意,也得順著這股勁兒去面對。
嘎吱~~
緊閉的房門在發出嘎吱一聲脆響之後,被人輕輕的給推開了。
從門的另一頭走出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兒,佝僂著背,臉上的皺紋就跟山脈中的溝壑一樣深,一雙滿含滄桑的眸子在見到墨邪醒過來後,劃過一抹欣慰。
他邁著不利索的腿腳一步一步的走到墨邪身前,以一種非常偏僻的方言說道:“小夥子,感覺怎麼樣了?身體有那不舒服的嗎?”
“多謝老丈救命之恩。”
墨邪見到那老頭兒之後,挪動了一下面朝的方向,當即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頭,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殺歸殺,救歸救,一碼歸一碼。
他之前一門心思的以為只要殺光了這裡的人之後就能出去,所以為了出去他可以揮出手中的屠刀,殺戮這些看似真實的人們。
但如今,眼前這個老者救了他,這是恩,有恩就得報,墨邪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選擇性對待。
“起來,快起來,老朽我可不值得你這一拜,快起來,快起來。”老頭兒見到墨邪跪在地上,連忙上前,想將墨邪從地上給提起來。
但說到底墨邪還是個小夥子,哪怕身負重傷,也不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能提得動的,所以在老頭兒提了幾下之後,墨邪還是紋絲未動。
“哎...你這是何必呢。”老頭兒見墨邪感激和固執的神情後,自知自己只要不受這一禮,墨邪是不會起來的了,隨後無奈的說道:“好好好,起來吧,起來吧。”
墨邪聽聞,一隻手拄著凳子,吃力的站了起來。
“坐下坐下,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可別又舊傷添新傷,快點坐下。”
老頭兒上前將墨邪攙扶在了凳子上,隨後又提著茶壺出去添滿了熱水,給墨邪倒了一杯後,關切的問道:
“你這一身傷是咋弄的,我見到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周圍的鄰居都說救不活了,但老頭子我不信邪,把你帶了回來,好在是老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