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0%勝率的比賽,他們也會果斷撤資,及時止損。
而谷崎一郎,必然會是他們推出檯面的犧牲品。
只是這個現世報,谷崎一郎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兀,這麼離譜。
無數聚光燈閃爍。
所有人都期待著他對北川秀,對這兩本書,也是對他們的那場“天下第一”之爭的最後評價。
“我我覺得,《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和《追憶似水年華》,確.確實是非常優秀的好書.”
說出這句話後,谷崎一郎感覺渾身忽然輕飄飄的。
好像最近身上壓著的重擔全部消散了。
有一種莫名的解脫感。
也許在不停絞盡腦汁寫著《痴人愛慾》,思考著該怎麼戰勝一個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時,他就已經看到了這個結果。
只是這個結果來的很突然,很迅猛。
谷崎一郎話音一落,全場鴉雀無聲。
連東大和巴黎大學的學生們,也感受到了日本文壇深處發出的那一絲莫名的悸動。
“谷崎老師!”
打破短暫沉寂的是森哲太郎。
他高舉右手,以記者的身份突然站起,然後問出了一句憋在心裡許久,也是無數人心底的疑惑,
“請問,今時今日,您覺得究竟誰才是日本文壇的‘天下第一’?”
一個多月前,谷崎一郎已經被提問過類似的問題。
他的回答也很簡單。
“我!”
而同樣的問題,北川秀的答案截然相反。
他所要做的就是那些小事,僅此而已。
此時此刻。
那一個字,宛如千斤之重,如鯁在喉,讓谷崎一郎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他能同時寫兩本高質量的純文學嗎?
他能寫的那麼快嗎?
他能在法國獲得如此多的擁簇和赫赫威名嗎?
“.”
沉默,沉默,沉默。
長久的沉默後,谷崎一郎終於吐出了那最苦澀的一個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