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諸位今日來此赴宴,便都是我與祁王殿下的朋友…如今太子之事全國盡知,陛下又未曙意於別的皇子,祁王殿下在京城擁有不少的權勢,若真有什麼難處,我們必當幫上一幫。”
“我等想要個官職,不用在京城,地方就好。今日能與祁王殿下與大將軍見上一面,已是三生有幸,自知若是他日再見,殿下也必當認不出我等凡夫俗子了。我等願用一切代價換取一個能更靠近殿下的機會,希望殿下能看見我們的忠心。”
果真,他們要的是一個官職,在這個亂世,一個官職代表著敬仰,那馬甫隆便是如此,修著祖上的福在這東疆做了這麼多年的清閒官員,兩耳不聞窗外事,可就是如此,還是有他們這些人巴結著他,一年所賺盡一半都留在了馬甫隆的手裡,只為了能將來行個方便。他們畏懼著、卻又憎惡著。可就算是如此,他們做夢也想有朝一日能將自己的背脊與膝骨伸直些,不用再如此卑微的做一個苟延殘喘的馬甫隆的脫線木偶。
“可是…歷代為官之人都是朝廷上篩下選,沒有祖上的福怎能橫生出這麼多的官職來呢?這件事若被父皇知曉了,你我都難以脫罪,不可。凌然,切莫為了些財物,就失了父皇的龍心。”
何祁宇一副猶疑卻擔驚的樣子,當真像個怕皇上責罰的懦弱皇子的模樣。他的擔心,無非是拋給了富商一個出口,若是沒有那麼多的官職,那一兩個還是能安排出的,如此,就看誰的誠心更能打動他們兩個京城而來見慣了世面的貴人了。
“我府上有一連城璧,色白無暇,可值千金。”
“玉器怎如得了將軍與王爺的眼?我有一上古制的琴,聽聞數百年前伏羲娘娘曾親手拂過,聽聞殿下是一愛琴之人。”
“我府上有一玄鐵寶劍,是當年的洪將軍東征西討送給西域一農戶的,我行商之時花重金購下,就等著有一天要獻給將軍呢!”
“……”
看來這一座小小的東疆城,倒著實讓穆若穎開了眼界,伏羲古琴,洪將軍的寶劍,市上無價,卻都能賣千金,他們備下這些無非是為了將來換取一個新的身份,聽到這些,若不是穆若穎足夠了解楚凌然與何祁宇絕非常人,利慾薰心也不非是一念之間而已吧。
“我本以為楚將軍與祁王殿下是擁愛百姓的好將領,好君主,如今望來,倒真是寒了陛下的心。”
時機差不多到了,穆若穎也就從人群中站到了顯眼之處,這出戏有了穆若穎的加入,才更加的驚險,而那些個商賈本以為萬無一失,聽到穆若穎突兀的聲音,才發覺此事絕非如此簡單。
“你是……?”
何祁宇與楚凌然裝作不認識穆若穎的樣子,有些惱怒的望向穆若穎,在怪罪穆若穎壞了他們的好事。楚凌然從席坐上站起,拍案驚動了在場所有的賓客,他們方知此事絕非楚凌然一人掌控,那個不速之客如今方掌握著全域性。
“陛下派微臣來一路跟隨著殿下與楚將軍,順道觀察沿路百姓的生活有未收到地方欺壓,殿下將重任託於二位身上,可是要而為官官相護,將百姓置於水火之中,而二位卻不聞不顧的?”
穆若穎作出要上奏給皇上處決了那些個富商,並下罪與祁王殿下的意思。而楚凌然自然配合的擒住欲將離開的穆若穎,表現出一臉恐慌無措的模樣。示意那些個富商們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必須要連穆若穎都買通方為救命之道。
“大人留步!此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何必鬧到問斬的地步。”
“什麼?要問斬?”
那些個富商皆嚇破了膽,本以為今日一過,自己便能脫胎換骨,開啟一段擁有尊嚴的人生,從被人欺壓的階級抽離而出,卻未曾想到此時嚴重至若皇帝之道,會將自己問斬的地步,才慌了手腳,立刻下跪求饒,希望楚凌然與何祁宇救自己一命。
“自然,賄賂朝廷官員,我不會像楚將軍一般,置百姓於如此境地。秋毫不犯才是一個為官者,為將者,為君者該有的品德。”
“求求將軍、王爺救我等一命啊!我等願意拿所有的身家換取!”
楚凌然裝作為難的樣子,過了良久,嘆了聲息,表現出自己的無奈與不忍見他們身首異處的憐憫。
“大人可否通融?”
穆若穎見時機已到,便再也不抓著不放,裝出鬆動的神情,表現出對於那些個商賈們的同情,一臉忿恨,不知想了多久時間。
“今夜之內,各位最好將自己的身家悉數送到城主府供我欽點,若是我查出私藏了些什麼…與皇上的密函,我會寫的清清楚楚,京城的執法官員很快會造訪各位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