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綠皮火車，陶學明忽然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這好像是他重生回來以後，第一次坐火車，難聞的氣味，擁堵的國道，亂七八糟出去打工的。
甚至，這個時候的火車，連空調都沒有，只能開窗戶通風。
他對面，坐了兩個成年人，跟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看就是第一次從農村出來，紅配綠的衣服，粗糙的馬尾辮，一副村花既視感。
但陶學明感覺，這個小姑娘要是打扮一下，肯定很好看。
貨車咣噹咣噹的啟動了，外面，很多送客的追著火車跑，火車內有人使勁的擺手打招呼，讓父母回家去，眼淚水潰堤了。
在火車開遠了以後，剛剛還傷心難過的人，一下子就滿懷期待了起來，這個開往遠方的火車，最終會去向他們嚮往的地方。
“阿嚏。”
對面女孩，打噴嚏了。
陶學明把窗戶關了一下，說：“你穿的太薄了，現在入秋了。”
女孩臉紅著低下頭，不敢說話，也不敢看他。
“小夥，你這麼小就出去打工啊。”
對面一個老阿姨問。
陶學明嗯了一聲，說：“家裡窮，人醜，不打工未來取不到媳婦。”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別人都相信了。
前後左右幾排，都主動的聊天，還有人把自家醃製的鹹菜，辣椒什麼的，分散給周圍的人吃。
這年代的人，就是這麼熱情，好人好的不得了壞人，也黑的不得了。
陶學明伸了個懶腰，這一趟火車，要走三天三夜，太累人了。
三天都要跟這些人擠在一輛火車上面，日夜不眠。
陶學明起身去了廁所，他坐下以後，忽然發現，對面女孩的神態有點不對勁。
對方身子緊繃，小臉蒼白，脖子以下開始發黃。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多年的經驗告訴陶學明，對方肯定是肚子疼。
但跟對方不認識，又不能直接開口說，不然會讓人很尷尬的。
而後，陶學明起身走了。
幾分鐘後，陶學明回來了，他把一個東西，偷偷的塞到女孩懷裡面。
“拿去用。”他低聲說。
女孩僵硬起來，愣著不敢動。
“去啊。”陶學明白眼道。
女孩臉蛋騰的一下就紅了，她扭扭捏捏，像是逃跑一樣離開了這裡。
陶學明笑個不停，至於嗎，臉皮這麼薄。
七八分鐘後，女孩回來了，還是低著頭不敢看他，但這次，對方顯然沒有剛開始麼緊張了。
也時不時的，找陶學明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