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印證了人類的另一個特性,缺啥想啥!年輕人除了壽命啥都缺,所以他們意識不到死亡。老年人除了時間啥都不缺,當然要使勁兒追逐了。
克隆飛行員平時是最不缺時間的,死了就死了,幾秒鐘或者幾十秒鐘之後又是一條好漢,除了損失信用點之外啥都沒變化。可一旦告訴他們死了之後無法復活,那份豪情立刻蕩然無存。
灰蛇哭的像個孩子,就差說他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一歲小兒,指天劃地的保證會聽命行事,只求能饒他不死。至於說旁邊逃生艙裡的桑德拉會如何看待,真顧不上了,自求多福吧。
灰蛇確實按照約定去做了,做的還挺完美,不光指揮著手下把花毒公主送進了船艙,還把公主的穿梭機駕駛員也送了回來。
但就是這份努力害死了他,當飛船鑽出AM8星系之後,洪濤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強迫巡洋艦主腦關閉了這臺逃生艙的氧氣供應,活活把他憋死在裡面。
真不是洪濤故意失信,而是三臺逃生艙容不下四個人。自己不能帶著四個俘虜完成剩下的計劃,原本打算讓花毒公主乘坐逃生艙自行返回塞丁星系空間站,現在又多了個同為花族的飛行員,那必須得有一個人把逃生艙讓出來才成。
灰蛇已經被審問過了,他腦子裡並沒有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也就屬於最沒用的一個,被捨棄順理成章。總不能為了他把花族飛行員扔出去,人家好歹也是年輕女人,看上去比花毒公主還漂亮呢。
“喂,英雄,我是花族的吉吉.金絲蘭,我父親是塞丁三號空間站的塔拉.塔斯塔,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一起回空間站,塔塔閣下會以最高禮節歡迎您的到訪!”
不愧是花族族長的候選人,花毒公主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保持著貴族風度,絲毫沒有當人質的覺悟,更沒有千恩萬謝。
“不必了,我只是偶然路過此地,旅途遙遠時間緊迫。如果吉吉小姐方便的話,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小問題,為什麼你姓金絲蘭,你父親卻姓塔斯塔?”
多高禮節洪濤也不敢跟著回去,那不就全露餡了。但這麼白白放走花毒公主又不甘心,準備多少賺回點成本,蚊子腿也是肉嘛。
“這是我們花族的習慣,凡是女孩子都要跟隨母姓。你真不打算接受花族和塔斯塔家的感謝嗎?什麼事兒這麼急?”花毒公主倒是回答的很痛快,然後又追問了一句,語氣裡飽含暗示。
“以後有機會吧,如果哪天你見到一個後背上有這種紋身的人,請儘量善待他。”要不是得為努埃爾報仇,洪濤真想跟著她回去。
救命恩人啊,哪怕不能以身相許,以後自己在塔塔的空間站裡也能過得無憂無慮。可惜啊,自己就沒有享福的命,反倒挺有奔波命的,不管去了什麼時代、走到哪兒,總能惹來一屁股麻煩。
“太可惜了,我很想見見救我的英雄是什麼樣子,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姓名?母親從小就對我說,要善於讀懂男人的心,如果他肯為你冒險,又不知道你的身份,就是個好男人!”
不愧是花毒公主,穿戴打扮特立獨行,行事風格刁蠻古怪,就連待人處事也這麼直來直去,連母親對女兒的叮囑都能對外人講,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一丁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很抱歉,我已經結婚了……就叫我**吧,我也忘了我是來自哪兒的。另外如果有可能,回去請轉告您的母親,她對好男人的定義太簡單了。”
能得到女人的肯定顯然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兒,哪怕這個女人並不是自己的目標。洪濤一高興嘴皮子就發鬆,好為人師的勁頭兒也上來了。
好在他還能分出輕重緩急,說了個開頭就來了個急剎車,不等花毒公主再多客套,直接讓巡洋艦主腦執行了彈射程式,兩臺逃生艙瞬間就飛出了船殼。
就算血襲者逃生艙的維生裝置只有標準的一半大小,也足夠她們主僕二人穿越幾個星系的。至於說中途還會不會被劫持,那真不關自己的事兒了。一般來講這種情況非常少,除非是知根知底的仇家,誰會對沒什麼價值的逃生艙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