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附到蕭德庸的耳邊,低聲說著些什麼。
聽到玉貴妃所說,蕭德庸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眼底也越發的陰狠起來。
且說那小童子被國師帶回了國師府之後,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國師的面前,戰戰兢兢的請罪,“謝師父為徒兒隱瞞,徒兒知錯了。”
他師父是何等手眼通天的人,他幫玉貴妃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瞞得過師父。剛何況,方才在御書房中,他被師父抓了個正著,哪裡還敢繼續狡辯。
國師冷冷的看了那小童子一眼,漠然的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值得我欺君去救?”
小童子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異,抬頭直視著國師,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師父的意思是……”
“唉!”國師看著那童子,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早在鳳命之女降生之時,我便已經知曉了。之所隱忍不說,就是為了不讓事態走到最糟糕的地步。哪裡想得到,我不過閉個關的功夫,你竟然闖下了這麼大的簍子!現在大局已定,天命難違啊!”
說完這話,國師有些疲憊朝著他閉關的房間走去。
跪在原地的小童子,看著國師的背影,眼底浮現出了一絲疑色。
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大局指的是什麼大局,天命又是誰的天命?
小童子不懂,卻也不敢多問。
原本他答應玉貴妃幫她做這件事,不過是為了想要活命。可是誰能想得到,他們竟然陰差陽錯的將師父瞞了十幾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正在那小童子出神思索的時候,幾個小童子拿著一條白綾走了過來。
看到那幾個小童子的臉色,跪在地上的小童子面色一驚,起身便想逃跑。可是還沒有跑出兩步,便被身後的幾個小童子按住了。那幾人的手勁極大,他根本掙脫不得。
隨後,那條白綾就纏上了他的脖子。只覺得白綾被人向著兩端收緊,他便再也喘不過氣來。
不一會兒功夫,那小童子便直挺挺的死在了國師府的大廳之中。
此時,蕭德庸身邊的一個內侍悄悄的進了太子府中,將蕭德庸的一道密旨傳給了蕭辰裕。
送走了那內侍,蕭辰裕滿臉笑意的坐在桌邊,眼底盡是看不見底的陰狠毒辣。
蕭至寒啊蕭至寒,就連老天爺都要亡你。這一次,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保你。等你一死,這偌大的蕭國,可就再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和蕭辰裕一起接旨的幕僚,見到蕭辰裕的神色,臉色也是無邊的喜意。
自從方啟作為監軍跟著明王去了南疆之後,他就被提拔了起來,時時跟在太子的身邊。知道的事情多了,他便清楚了太子對明王的忌憚。太子想要殺明王,這幾乎是整個太子府中公開的秘密。可是皇帝要保明王,也是整個蕭國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就算是他有滿腹的毒計,也不敢在太子面前說出來。若是因此惹惱了皇帝,只怕第一個被太子推出去的替罪羔羊,就非他莫屬了。
可是,現在皇帝竟然改變了心意。雖然不知為何,可是一旦皇帝都不打算保明王了,那他的機會可就來了。只要幫著太子殺了明王,他還愁榮華富貴不能到手嗎?
“哈哈哈……”蕭辰裕大笑出聲。
天知道他等著一天,等了有多久。
將視線移到那幕僚的身上,蕭辰裕問到,“父皇讓本宮蒐集的證據,你們可有眉目了?”
那幕僚捋了捋鬍鬚,說道,“其實,皇上讓殿下找證據,也不過是為了給天下人一個說法,以免害了武將們的心。因此,這證據是真是假,並沒有那麼重要。只要皇上認定這證據是真,那明王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聽到這話,蕭辰裕眼中一亮。
自從那日領了調查方啟死因這差事回來之後,他就立刻派人去萬安城尋找方啟的屍骨了。可是萬安城中的人,不管是將士還是百姓,那嘴都和鐵似的,無論如何都撬不開。是以,到了現在,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可現在聽了這幕僚的一番話,蕭辰裕只覺得心中赫然開朗。
之前讓他蒐集證據的時候,父皇只是為了能找個由頭將蕭至寒關押起來。可是關押在大牢中,還是禁足在明王府中,對父皇而言,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讓他蒐集蕭至寒的罪證,也不過是尋個由頭。只要他一天不證明蕭至寒和方啟的死無關,那蕭至寒就要在明王府中禁足一天。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父皇對蕭至寒動了殺心。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父皇打消了留著那災星在九星連珠之日祭天的心思,卻也能從內侍傳來的密旨中看出,父皇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
所以,只要他能拿出證據,不管是真是假,父皇都會順著他的說法,定蕭至寒的罪。謀害監軍,這可是殺頭的重罪。一旦這個罪名坐實了,蕭至寒可就徹底翻不了身了。
這樣想著,蕭辰裕看向那幕僚,吩咐道,“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了!”
“是。”那幕僚恭敬的應了,在蕭辰裕的示意下,滿眼笑意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