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臣站在窗邊,看著施暖進來也沒說什麼,等著施暖到了病床旁邊,施從文直接叫了起來,“滾,你給我滾。”
他本身還沒康復的怎麼樣,一點力氣用不上,說出的話聽起來像是快斷氣了一樣。
而且他這麼稍微使點勁,身體就抖了起來,接著就是咳,喘息的厲害。
護工在旁邊看了看施臣,見他沒說話,也沒說話。
施暖沒被他嚇到,反而低頭看了看,拉了個椅子過來坐下,就挨著施從文的床邊。
“施從文。”她開口,“我過來也不是探病的,我就是有個事情一直沒弄清楚,放在心裡硌的難受。”
施從文呼哧呼哧的,轉頭瞪著她。
施暖笑了一下,“你一直說我坑了你們的東西,我想問一下,我坑了你什麼東西,我手上有什麼是你施家的?”
施從文瞪著眼睛,那樣子像是恨不得直接蹦起來吃了施暖,“你,你……”
施暖不氣不惱,眨著眼睛看著他。
施臣在一旁走過來,站在施從文床的另一側,“施暖。”
施暖抬眼看了看他。
施臣接著說:“算不得你坑的,是我們技不如人,給了你也就是你的。”
施暖挑了挑眉,“那你說說,你們給了我什麼?”
施臣笑了,看樣子不像是生氣,倒像是嘲笑,“施暖,我媽手裡施家公司的股份,當時轉給你了,這個是我們理虧,不辯解,但是你開口要我的股份,不就是趁火打劫麼,也是怪我們給了你這個機會,但是你能不能就不要再做出不稀罕施家東西的樣子了,這樣我會覺得噁心。”
施暖一愣,“你的股份?”
她雖然沒摻和進施家公司裡面,但是也知道施臣手裡的股份不少,當年施從文把她領回施家,老太太給了蔣芳妃補償,也給了施臣。
施臣根本不在乎施暖是什麼反應,“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當初穆封找過來,說是幫我處理他外邊的那些爛事,條件就是我手裡的股份要全部讓出來,劃到你的名下,這麼大的事情,你會不知道?”
他邊說邊指了一下施從文。
施暖明白他說的爛事是什麼,施從文可是差點又要當爹了。
施暖坐在那裡,過了好一會才點點頭,“原來你們說的是這個。”
施臣冷哼了一下,“看來你是認了,那就不要再擺出施家的東西拿著髒手的模樣了。”
施暖挑挑眉,“這不算坑,畢竟,你們也沒有吃虧,施從文沒了那個孩子,你是二房的獨子,你母親保住了施家二夫人的地位,你們在施家能得到的好處在後頭呢,怎麼能算是被我坑了,要是真的計較起來,其實你們是佔了便宜的。”
施臣盯著施暖,過了一會才笑了,“我就覺得你不是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無慾無求,看來我沒走眼。”
“被你看出來又如何。”施暖站了起來,“若是除了這個事情沒有別的了,以後就別張嘴閉嘴的說我坑了你們,我明明是在幫你的,懂?”
施暖整理了一下衣服,作勢就要走了,施臣轉身面對她,“施暖,你以為穆封真的是在幫你麼,你真的以為他都是在為你謀劃的?你少做夢了,他不過是利用你,他看不上你的出身,從你們結婚之前就看不上,結婚之後也不會看上,穆封是什麼樣的人,業內誰不知道,他看不上一個人,就怎麼都看不上,你不要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你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
施暖等著施臣說完,才笑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他,“他利用我又如何,只要能讓施家不好過,我就高興。”
施暖說完,抬腳就走了。
從病房出來,她才察覺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施暖深呼吸,快步去了電梯那邊,電梯將將的要合上,裡面的人看見施暖過來,趕忙按了一下等她。
施暖木然的朝著那人點點頭,然後進去站在最後面的角落。
等著電梯在一樓停下,施暖也沒出來,電梯門合上,她低下頭,慢慢的捂著臉。
施臣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她,可見當初穆封是拿了她做藉口的。
穆封把蔣芳妃放了,為此訛了蔣芳妃手上的股份,美其名曰是給她的,現在又藉著施從文要離婚的事情,把施臣的股份也弄過來了,還說是給她的,那邊施清也也把股份賣給了他,不知道當初穆封是怎麼說的,是不是也說是為了她。
可是施暖太清楚了,穆封做這些,可不是為了她,根本不是。
穆封是個商人,商人是什麼秉性施暖還是瞭解的,況且穆封把蔣芳妃股份訛過來的時候,他們關係很是不好,都鬧著離婚的,他怎麼可能是為她在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