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裡,蟲嘶蟬鳴,隱隱還有山林深處傳來的獸吼。
在這個老百姓捨不得用蠟燭的時代。
這處剛剛住進人的山腳中,亮著燭光的小竹屋就顯得無比明顯。
“唐錦貞,咱們去裡屋吧。”
唐錦貞渾身一僵,試圖捂住身上散落的布片:
“不可,男女……授受不親。”
柳夭夭只覺自己額角在跳動,咬牙一字一頓:
“我還不算女人呢,還有,要是有人追來,難保不會將我一起殺了,快點,挪地方。”
柳夭夭強勢起來,唐錦貞莫名氣短。
在柳夭夭的攙扶下艱難起身,揪著褲子就著蠟燭和月光艱難的挪到了裡屋。
屋內同樣簡陋,但至少頭頂不是亮堂堂的。
柳夭夭扶著唐錦貞在竹蓆上躺下,拿出一把蠟燭挨個插在竹筒裡點燃。
繼續埋頭應付唐錦貞身上的傷。
“你身邊不還跟著那麼多隨從大哥呢麼。都哪兒去了?”
唐錦貞木著一張臉赤裸著上身躺在竹蓆上,任由柳夭夭折騰。
“將計就計,等他們放鬆警惕。”
畢竟他就那麼點人手。
柳夭夭穿針引線的手一頓,面無表情道:
“那你想到這個結果了嗎?還有,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
唐錦貞身子一僵,甚是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很快渡上了一層紅。
柳夭夭給器具消毒的手幾乎快出了殘影,腦袋上都是問號。
她也沒說什麼吧,孩子這是害羞了?沒有小夥伴兒陪玩兒不習慣了?
最終唐錦貞沒有回答,柳夭夭也沒有追問。
只是甩過去一條紗布讓唐錦貞蓋在眼睛上:
“你肚子上的這條傷口得縫上,我給你上藥,你忍著些。”
唐錦貞乖巧的拿過紗布蓋在眼睛上,悶悶的恩了一聲。
其實,他想過更糟的結果。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死定了的,只想看看這個同他一樣幼時多波折的小姑娘,沒想到的,反而是現下這個結果。
彼時柳夭夭拿出麻醉針劑掂量著用量:
“唐錦貞,你多重啊?”
“什?什麼?”
柳夭夭放下麻醉針劑,打量起少年的身姿:
“我要給你下麻沸藥啊,省的你受傷沒事,反而疼死了。快說你多沉?”
唐錦貞知道這個小姑娘有秘密,但是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麼個發展。
他麻利的在腦中估算著自己的重量,給了一箇中肯的答案:
“一百一十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