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鶩年少時,就曾手挽五百斤巨弓,什麼百步穿楊對他而言都是兒戲。
光是和蕭君賜的正式對決中的一戰,他在主力軍被擊潰時,一人一馬一弓殺人北歧貪狼軍中。
他靠著一把弓射殺了百餘頭貪狼,狼屍疊在一起,如同小山,貪狼們被嚇得不敢再戰,退後數十里。
此戰,大楚才扭轉了局勢。
蕭君賜不得不重建貪狼軍,此後三年內,沒有再犯大楚邊境。
更別說獨孤在一里之外,射殺了他國多名敵將,都說獨孤鶩有第三隻眼,他的箭就是他的眼。
可那是過去的獨孤鶩。
如今的獨孤鶩,只能坐在輪椅上。
一個殘廢,怎麼射箭?
南風夫人豈止是在下戰書,她分明就是在羞辱獨孤鶩。
見對方釁意十足,獨孤小錦憋紅了臉,就要起身。
“坐下。”
獨孤鶩只是兩個字。
獨孤小錦在學武方面頗有天賦,可他年紀還小,臂力不夠,射箭也不是臨時抱佛腳能學會的。
他修長的指叩著膝,這一叩,獨孤鶩感到一股罡氣在體內躥動。
罡氣躥向他知覺還未完全恢復的雙腿。
那雙異瞳裡是,劃過異色。
獨孤鶩的腿上,聚集了大量他多年沉澱在體內的毒。
尤其是受傷過重的右腿,幾乎已經麻木。
可這時,如暖流般的罡氣卻上下躥動,他的雙腿就如有數百隻螞蟻在啃食,又酸又麻。
難道是因為那酒?
獨孤鶩不覺看向那瓶酒。
鳳白泠的酒,讓東方蓮華一日之間突破了武極火印,難道這酒,也能讓他的腿……
見獨孤鶩眼眸低垂,南風夫人嘴角的諷刺之意更甚。
眾目睽睽之下,如果獨孤鶩都不敢答應,他在各國的名聲必定大損,更坐實了他是個殘廢的事。
鳳白泠也暗暗替獨孤鶩捏了把冷汗。
“殺豬其有用牛刀的道理。鶩王乃是我大楚第一神箭手,豈能與一介女流動手。不妨,我來替鶩王一戰。”
南風夫人臉上的笑意凝固住。
東方蓮華起了身,踱了出來。
獨孤鶩微詫,就連鳳白泠都愣住了。
孃親還會射箭,她怎麼都不知道?
對方可是南風夫人,不好對付。
“嗤~”
南風夫人撫了撫額髮,一臉嘲諷。
“見過代父從軍的,就沒聽說過,這丈母孃替女婿迎戰的。永安公主可別意氣用事,免得不好收場。”
“阿泠還未過門,我還不算是阿鶩的丈母孃。況且,我也是他的姑母,我小時候學箭開弓,乃是阿鶩的父王順親王親自所教。眾所周知和,順親王是阿鶩成名之前,大楚第一神弓,不知這樣,我有沒有資格和南風夫人一較高下?”
東方蓮華眸光清澈,聲音如珠玉落地,分外好聽。
東方蓮華說罷,一把抓起了南風夫人的那張弓。
那弓乃是用拓木製成,外面包了一層鐵胎,足有數十斤重,東方蓮華吐氣開弓,就見箭上,一股罡氣氤氳。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