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的表演可以說是毫無紕漏。但柳懷鈞卻一副要與他撕破臉皮的樣子:“宋大人所言不差。柳某人在此,正是為了永熙州一州之福祉。”
“哦?那辛苦了。勞煩護衛的兄弟撤去拒馬,我就不在此打攪柳州主了。”
這番話滴水不漏,護城的守衛不知內情,竟真的要去動那拒馬。柳懷鈞沉聲喝道:“誰敢!”
所有人都不動了。而柳懷鈞與宋域之間的和平氣氛也因此核平了起來。
宋域笑容不減:“柳州主這是何意?”
“宋大人又是何意一直扣著我們州主府的小少爺?”柳懷鈞看著宋域,咄咄逼人,“少爺,離家出走這麼許久,也該玩夠了,隨我回去吧。”
宋域搖了搖頭:“車上確實有人,卻是我平安司辦案,與州主府的少爺並沒有關係。柳州主,搞錯了吧?”
“那就讓人出來,認一認。”柳懷鈞似笑非笑。
這句話合情合理,宋域也沒能想好有什麼藉口,只有回到車廂前,掀開簾子。
戚容在裡面被隨意道人拉著,整個人都在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宋域小聲問道:“你願意出面嗎?”
戚容重重地點頭。那隨意道長剛要開口,卻被宋域阻止了:“道長稍候,不必這麼早出面。”
隨即,戚容便被宋域領出了車廂。
這還是這幾個月以來,戚容與柳懷鈞第一次打上照面。
柳懷鈞一見戚容,便如同了卻心頭一樁大事,裝模作樣地便要對戚容行禮:“果然是少州主!請少州主隨我回州主府。”
明晃晃的搶人。宋域眉頭一皺:“不行。”
柳懷鈞一聲冷笑:“宋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扣著州主的兒子不放,是想要造反嗎?”
宋域眉頭微挑:“誰造反?我嘛?”他差點脫口而出:你知不知道我舅舅是誰?但是總覺得這臺詞太像反派了,還是忍了回去。
柳懷鈞可能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嘴角勾起一抹邪獰的笑意:“本官是開玩笑的,我相信大人只是不清楚少主的身份,所以才會把我們家少主扣在貴府當中做個下人。”
宋域表情誇張:“你不要冤枉我!你看看你們家少主,哪裡像是個下人了?血口噴人指鹿為馬也要有個限度啊!小七,我拿你當下人了嗎?”
戚容奮力搖頭,以示否認。
柳懷鈞卻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人背景確實雄厚,但也請不要忘了,這是在永熙州。”
宋域眉頭蹙起,跟這個人說話真費勁,他也懶得再繼續虛與委蛇,頗為光棍的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自然是接少主回府。”柳懷鈞在馬上坐直了身體,眼睛看向坐在馬車上的戚容:“有任何人膽敢阻攔就是與我州主府作對,殺無赦。”
他說到最後兩個字時,身後的所有衛兵全部拔出了手中的長刀指向宋域一行人。
宋域笑著倒退了幾步,跟柳懷鈞之間拉開距離。劍拔弩張之際,只見一個身材頗為圓潤的人扒拉開眾人擠了過來,正面去看不是周啟年又是誰:“讓開、讓開,都給本官讓開。”
他跑到宋域身邊後,像是才看到兩邊的緊張氣氛般哎呀了一聲,像是護著小雞仔一般將宋域護在了自己身後,這可是他未來升遷的所有希望:“柳州主,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誤會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嗎?要是不小心誤傷了,可就不太好了。”
柳懷鈞聞言擺了擺手,身後的衛兵瞬間將武器全部收了起來:“周大人說的對,只是不知本官能不能將州主大人的兒子帶回家?”
周啟年當即一口應道:“這是應當的。”
戚容眼睛驟然睜大,牙關咬的死緊,他也不想再給宋大人添麻煩,可是……
宋域看了周啟年半晌,突然問道:“周大人,你能不能讓我的幕僚給你探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