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南石突然覺得杜安辰的評價真是精準。解南石的建模有多好看,他對男女之情的領悟就有多呆滯。暴殄天物啊!
宋域對任皖不由地多了幾分同情。為了結束這種僵持,宋域果斷將話題引回到正事上:“任姑娘和那幫借來的家丁相處也有些時日了,可感覺到誰有問題?”
任皖心思細膩,即便是宋域沒有吩咐的時候,她也會去注意每一個在府上的人。但是……
任皖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那就是沒有問題嘍?不過沒有異常也可能只是沒有機會表現出異常來。”宋域摩挲著下顎:“這樣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們怕你和杜姑娘都不敢冒頭,還是得給他們製造動手的機會才行。”
“製造?”任皖懵懂的重複了一遍,就連解南石也將目光轉了過來。
宋域雙手倚靠在桌子上,做出招手的手勢,示意解南石跟任皖一起湊過來。
在兩人湊過來之後,宋域悄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
第二天一早,雲琅照例拉著一臉懨懨神色的戚容到中庭扎馬步、練拳。雲琅專心致志,戚容仍是老一套的拳架散漫,渾不在意。他眼珠子滴溜溜在院落裡轉了一圈,就發現看顧他們的人少了:“你師父呢?”
“師父一大早就跟宋大人出去了。”雲琅滿不在乎的說道:“但是大人讓我們放心,院子裡住了很多他平安司裡的同僚,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戚容本是想問的杜安辰,可聽雲琅的口氣就察覺到他說的是解南石,一時情急,便伸手去抓雲琅的衣領:“你說什麼?他們所有人都出去了?那個姓杜的女人呢?”
雲琅原本並沒有在意戚容突然動手,只是覺得有些詫異,畢竟雖然兩人相處時間不長,但他自覺已經和這小乞丐變成兄弟了。說白了他們都是被宋大人撿回來的人!
可當他聽到後面幾句時,表情瞬間變得憤怒,反手按住了戚容的肩膀反手將人懟到牆上:“喂,小子對我二師父的稱呼尊重一點!”
戚容沒心情跟雲琅在這糾結稱呼,手依舊緊緊拽著雲琅的衣領:“我問你她人呢?”
雲琅也想發怒,可一抬眼竟被戚容的目光所攝,氣勢登時就弱了許多,磕磕巴巴地說道:“她、她昨天就出去了……也、也沒回來過。”
戚容憤憤地鬆開手,一把將人推開,疾步向外走。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儘快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其實那個宋域宋大人也確實救過他幾次,為什麼像是突然放棄了一樣?可是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把平安司的其他人引入府中自己卻走了,都會導致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戚容這麼想著也不再遲疑,就連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你去哪兒!師父說過不能讓你一個人到處亂跑!”雲琅被推的還有幾分不高興,但還是盡職盡責的跟上了戚容,一副要死死盯著人的架勢。
就連一旁架子上睡覺的元芳都被兩人的動靜吵醒了,撲騰著翅膀飛過來,豆大的眼睛盯著戚容:“不能走!不能走!”
戚容無語了,他不是不想甩開這一人一鳥,但是又怕他們鬧出來的動靜太大,把別人引過來。
就在戚容尋思對策的時候,果然有一個面容溫和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來的人正是陳立,他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四周,隨後將目光落在院子裡的兩個小孩身上,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家大人呢?”
雲琅聞言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大人現下不在府中,臨走前說跟平安司的周大人請過假了,今天要去拜訪一下各位道門的仙長們,聊一聊緣岙山的事。”
“原來如此。”陳立早就聽說這宋域此次離開永熙,是為了去緣岙山上找一隻長相奇怪的異獸,但看他空手而歸恐怕是因為此行並無收穫,大約也是因此想去找道門的人幫忙。
陳立並沒有多做停留,詢問過後便轉身離開,只是他臨走前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了戚容身上,眉頭也不自覺的蹙了起來,像是在尋思什麼一般。
他以為周圍沒有旁人氣息,自己的動作又極其隱秘,不會露出任何破綻。然而就在幾十丈外,有人就是這麼精準地看清楚他臉上每一根肌肉的細微動作,甚至只要他想,他還能數清楚陳立究竟有多少根眉毛。
“會是他嗎?”宋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