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人都跟他一樣是零級,既沒什麼血量也沒什麼攻擊力,很容易被他忽略掉了。
兩人這餐並沒有吃的太久,當落日還剩下一點餘暉的時候就結束了。如今永熙州主不在,全州上下就靠一個副州主打點,日理萬機,哪有空陪宋域喝太長時間的酒。
不過走的時候,柳懷鈞還刻意讓宋域聽到他對小二吩咐,今日牡丹廂的賬都記在他名下,也算是在示好。
可這示好有什麼用呢?宋域又吃不了什麼好酒好菜,頂多打包一份醉酒鴨回去喂元芳。總不能說是點曲兒讓那些輕紗覆身的小姐姐們唱吧?他喜歡聽的歌,小姐姐們也不會啊。
所以柳懷鈞前腳離開八香閣,後腳宋域就回了馬車。一掀車簾子,就發現杜安辰靠在裡頭:“捨得出來了?”
“是我的錯覺還是你這話裡有一股子酸味?”宋域動作毫無阻滯,就進了車廂,“怎麼,是找的人有訊息了?”
杜安辰看了看宋域放進車裡的東西——油紙包著的醉酒鴨和八香閣特釀的酒,就很不客氣地將酒水攬到自己的跟前:“才一天時間,哪兒來的訊息?是解南石那塊木頭讓我來找你的。”
說著,杜安辰就開始借酒澆愁:“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的,事兒怎麼都這麼多?”
宋域料想是解南石擔心自己的安危,心中一陣感動:“你不是挺欣賞他的嗎?怎麼怨氣這麼大?人家請你幫個忙,你就喊人木頭?”
杜安辰上下打量著宋域:“你不覺得他跟你站在一起,整個人都可以用蘭芝玉樹來行嗎?我自然對他臉色更好,但是人……是真木頭。”
人家道長不跟我站在一起也擔當的起這四個字,夸人還要貶我一下,這是什麼習慣?
宋域還有心和杜安辰套套近乎,但杜安辰只管一個人喝悶酒,不開心全都擺在了臉上。等馬車停到宋府門口,杜安辰就從馬車的車窗飛了出去。
“不是……房子裡不走門,馬車也不走門?這什麼習慣?”宋域很是疑惑地在研究馬車的那扇小窗子究竟有沒有可能透過一個人。
與此同時,杜安辰的傳音也來了:“派我出去尋人,讓解南石看著那臭小子,自己身邊一個人都不留,就你這小身板,小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宋域心裡一暖,剛想說兩句感謝的話,就聽杜安辰的傳音又飄來了下半段:“你死了倒是無妨,我上哪兒找給錢這麼痛快的僱主去。”
這才是真心話吧。宋域從容地自馬車裡走出來:“三天內找不到人,賞金減半。”
宋域視力一向不錯,自然也看到了某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對面的屋簷上,還不小心踩碎了一片瓦片。
三天是給杜安辰找人的時間,同樣也是給宋域找人的時間。
周啟年原本見宋域平安歸來還挺開心的,他也怕這位大少爺在永熙受到點啥傷害,上面會怪罪於他。只是沒想到宋域一上來就追問令牌的事情。
周啟年雙手捧著宋域拿回來的令牌如同捧著一塊燙手的山芋,面露難色地說道:“宋賢侄,不是本官不告訴你,只是輪值屬於平安司內部機密,我也不能……”
“我的職位不夠,無權知道,是吧?”宋域拿著一串葡萄,專咬最下面的那一顆,這悠閒的態度可半點看不出他對於找出內奸這件事的急迫。
周啟年到嗓子眼的話徹底卡住了,陪笑說道:“那,宋賢侄……”
“那我們換一個問題,大人您借給我的那些家丁,我可不可以長期租借下去?”宋域把葡萄放回盤子裡,翹著腿換了一個坐姿。
他昨天晚上已經拜託過任皖姑娘讓她注意一下那些來幫工的下人,看看有沒有人是被刻意安插進來的,懷有歹意。
當然,他順便還拜託了一下解南石讓他保護好任皖姑娘,以免真的發現奸細狗急跳牆。
“當……當然。”周啟年不知道這話題怎麼拐去了這個方向。
宋域手上一撐直接坐在了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啟年:“那我能不能再請求一下請幾位同僚去我家裡住?”
周啟年被嚇得下意識往後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