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解南石淡淡一笑,順著宋域指的最近的一條下山路走了過去。
長久的修行讓解南石不論在多崎嶇的山道上都如履平地,縮地成寸。只是為了一個沒有輕身符輔助的宋域,解南石還是有意放慢了少許腳步。
宋域能怎麼辦?只能口含藍藥,竭盡全力追趕。
笑話,他要是真的和解南石走散了,分分鐘會被山中異獸撕碎的好嗎?
……
歸途總比來程快,但是被宋域的腳程拖累,二人緊趕慢趕,來到永熙州城下時已是漫天星光,城門緊閉。城樓上巡迴計程車兵見有人靠近城門,當即衝著二人舉起弓弩。
宋域眼看解南石仰頭望著城樓,目似寒冰,就覺得好笑:“解兄,你好歹也是道門中人,這麼放肆的嗎?”
解南石愣了一下,不解其意的反問:“什麼放肆?”
“雖然城門關了,但我們也用不著殺入城中,大家都是自己人。”宋域說著,從系統包裹裡摸出一塊令牌,那是出城前特地從周啟年那要的,說是有它即可暢通無阻。宋域將令牌在解南石眼前晃了晃,隨即高舉著對城樓上的人喊道:“在下平安司宋域,辦案歸來!勞煩開個城門!”
解南石見此方知宋域這是誤會自己了,一時間哭笑不得……講道理,曾經幹過這種事的人是宋域而不是他解南石。要不然解南石當時為什麼會對宋域有過那種敵意?甚至一出手便是殺招。不過如今也沒什麼可計較的,進城便是。
城樓上自有眼力極好的瞭望者,辨認了宋域手中的令牌後,守衛的弩箭雖已放下不再指著兩人,城門卻是紋絲不動。
宋域只好又嚷了一遍自己的身份:“煩請行個方便。過後請兄弟們喝酒!”
“這位大人!”城門上的守衛的聲音顯得有些遲疑,“永熙州有陣法相護,城門夜禁無法解開。這令牌……”
宋域剛在解南石面前誇下海口,實在不想就這麼放棄:“那有沒有別的什麼方法?比如用一個籃子把我們吊上去之類的?或者他用輕功帶我飛上去,你們當作沒看見?”
守衛為難的喊道:“大人,不是我們不想幫你,而是陣法一開,城外的任何生物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城中,您飛上來只會觸發大陣,到時候……”
此時城牆上另一名守衛眼神很尖的看到了宋域的容貌,突然想起來為什麼聽著宋域這個名字如此耳熟,當即驚呼了一聲:“是那個宋域……周大人特意交代的那位!”
“是他?!”守衛領頭立刻陷入兩難,“可是陣法之下,眾生平等?說入夜封城就是封城。”
手下立刻為他獻策:“大人,若他手上的平安司令牌為真,應當可以從那裡透過陣法。”
“嗯,不錯!哎,適才多喝了兩杯,倒是忘記了此事。”不必開罪平安司,守衛頭領感覺自己身心舒暢,立即對著城下喊道,“那就請宋大人從玄武口上來。”
“玄什麼口?”宋域一頭霧水。
“玄武口。”解南石的耳力比宋域好一些。但看著宋域那雙求知的眼睛,解南石也只得移開了視線,“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於是宋域只好又望著城樓,等待進一步的說明。
守衛頭領心裡將周啟年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既然眼前這小少爺身份尊貴,怎麼還讓人家出城辦案,這不是給大家找事嗎?明面上,他對著宋域倒仍是恭恭敬敬:“您繞一下道,城西三十尺左右的位置。”
宋域走了一天的山路,腿都快變麵條了。得不到一個確切的資訊他不想挪步:“什麼意思?”
守衛並沒有第一時間應答,而是說道:“您過去就能明白了。”
宋域跟解南石神色中都有些許茫然,兩人對視了一眼,按著守衛所指的方向走去,還沒等看清楚就見一道梯子從城牆上放了下來。
宋域指了指上方:“我上去看看?”
“我先上。”解南石按住宋域的肩膀,腳下一蹬就直接飛身上了梯子。宋域沒有他那麼好的身手,只能跟在後面一步一步爬了上來。
來到上方兩人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道戰時所用的暗門。剛剛那名守衛就站在暗門處,示意手下將梯子收了回來。
隨即向宋域拱手說道:“宋大人,此地關係到城門守衛,還望大人保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