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越掙扎陷得就越深,他索性屏住呼吸不再反抗,手上得匕首繼續想著剛剛自己感知到得方向刺入。他剛剛就盤算過了,這霧氣深入至多不超過三米,他這被吞了也至少有一米多了。用力刺一刺或許就成功了呢?
他這樣想著,用盡全力將匕首刺出,恨不得將全身的力氣都用上。這一擊倒是真的讓他刺破了那些纏繞如泥沼的黑霧,擊出如金戈爭鳴的聲響。
那黑霧當真被宋域破開了一道口子,甚至能看到銅質邪神像上被刺出淺淺一道劃痕。
與此同時宋域氣力一洩,口鼻之中灌入了不少黑氣,幾乎同時一隻手穿破黑霧一把拎住了他的後衣領,將人直接提溜了出來。
宋域身量幾乎和解南石相同,卻被對方如同拎小雞仔一樣拎出來,一時間整個人都懵了。
解南石並沒有顧及宋域的情緒,他將人隨手往旁邊一放,便迅速攻向邪神像。
那邪神像外部防護已經被破開難以為繼,顯然自知不敵,連周身黑霧都舍了迅速向外飛去。它好不容易攢下這點信仰之力和血氣,只需要傳送給主體,就能幫助主體突破封印。
解南石並沒有急著去追,反而是皺著眉看著宋域背後的血,伸手便點了止血的穴:“你的紅藥呢?”
宋域剛剛緊張都忘了傷口的疼,被解南石一提醒,臉瞬間白了下來,腳都跟著軟了,他咬著牙說道:“你快去追!”同時從系統拿出了一粒紅藥,往嘴裡塞。
然而也在此時,一道劍芒直接劈在那飛竄的邪神像身上,瞬間將邪神像劈成了兩半。
邪神像碎裂,它所維繫的領域自然也消失殆盡。杜安辰抱著劍站在原地,頗為嫌棄的看了宋域一眼,轉身就往外走:“抓兇每次都能把自己抓丟了,你這個管事當的可真能耐。”
僅一句話,就把宋域剛剛的驚豔感全部打碎了。宋域長嘆口氣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傷口在紅藥的作用下快速癒合著,但是疼痛感還在拉扯著背後的神經。
像這次這麼疼,還是上一次。然而上一次被刺穿心臟就疼那麼一下而已,都沒這次遭罪。想他好好的新世紀有為青年,生活雖然不富裕但是勝在安穩,卻沒想到進遊戲反而變成吃苦的來了。
吃吃不好、睡睡不好、還疼痛感全開!宋域以頭搶地,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
解南石原本見宋域吃藥後,傷口已經癒合,便提步往前走了。只是片刻之後才發現身後還少了一個人。回頭就看到宋域坐在地上雙手摸著身後、頭還挨著地面的詭異姿勢。
杜安辰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回了頭,噗嗤笑出了聲:“這是鴕鳥嗎?這小少爺也太嬌氣了吧,比小姑娘還像小姑娘。”
解南石也有點想笑,嘴角微微彎起了一道弧度,但腳步卻拐了個彎。
宋域聽到聲音憤憤地抬起頭,剛要回懟幾句,就見兩雙手同時伸到了他面前。原來不知何時杜安辰也拐了回來,向他伸出了手。
宋域受寵若驚,藉著兩人的手站起身,這會兒疼痛感已經徹底褪去。在陽光的烘烤下,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暖洋洋的。
杜安辰適時的澆了一盆冷水:“你可快點吧!也不看看後面還有多少家要走!”
宋域心痛的捂住自己的心口,特別想把剛剛感動的自己拍死,但腳步已經自覺的跟了上去:“時間不早了,好歹先去吃口飯吧。”
前面傳來杜安辰更加煩躁的聲音:“你才走了一家!”
後面跟著宋域長吁短嘆的聲音,他突然覺得自己出了一個餿主意。
解南石走在兩人之後,眯著眼看了看蔚藍的天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看破這個世界的真相導致他的心境出現了一道裂痕,境界跌落都可以再修,但心境破損卻很難圓。然而只是幾天而已,他的心境卻又飛速的癒合了起來。
既然是假的,但是他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真實,他還是愛芸芸眾生,愛這個世界。
這就是他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