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鑲遺沉重地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厲害角色。“
洛小楓關切道:“白衣澗的成員都是些心狠手辣的角色,大人還要做好提防。”
浩鑲遺冷笑一聲,狠狠道:“老夫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和他們爭個高低。”
洛小楓突然站了起來,拱手道:“屬下不才,承蒙大人抬愛,唯大人馬首是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浩鑲遺蒼白的老臉上滿是興奮之色,他抓住洛小楓的手,激動道:“有洛捕頭相助,老夫何懼之有?”
洛小楓淡然一笑:“為大人效勞,乃屬下應盡之責。”
浩鑲遺稱許地點著頭,慈祥平和的臉上滿是笑意。
辭別浩鑲遺,離開縣衙的時候,洛小楓的心情突然變得很沉重。這段日子,每一次走出縣衙,他的心情都不好,這一次也不例外。
街頭的燈火已闌珊,幾家麵食店還亮著燈,店裡零星的有幾位主顧。
穿過狹長陰暗的小巷,便看見孤零零的巷尾有一間孤零零的小屋,孤零零的小屋裡住著一個孤零零的老人。
洛小楓走得很慢,他有心思,很重的心思。巡捕房的兄弟們正躺在冰冷陰森的停屍間裡,可他還好好地活著。記得上次浩鑲遺也將他叫去,發了脾氣,限他三日破案,他理解浩大人的心情,所以並沒有生氣。他雖盡了力,可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浩鑲遺是個開明的上司,所以這次只說浩賈的事,而對前幾個案子隻字不提。這是給洛小楓面子,可洛小楓並不高興……
孤零零的小屋前,一位孤零零的老人站在門口,大笑著和洛小楓打招呼:“洛大人是不是有什麼心思?”
洛小楓在門口停下,望著老頭花白的鬍鬚,嘆息道:“楊老爹果然是神機妙算,我正在想著您老人家窖藏的梨花白。”
楊老爹在呵呵的笑,花白的鬍鬚在寒風中抖動。老人雖然在笑,但笑容裡卻隱含著幾絲憂鬱。
屋子很小,卻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擺設也很簡單,一床一幾一桌一凳,還有一個很大的木頭櫃子,一人多高,黑沉沉的木料顯示著年代的久遠。
洛小楓坐在溫暖的燭火旁,在看牆上的一幅畫。每次到這裡,他都要仔細地欣賞這幅畫。粉白的牆面上竟懸掛著一幅古雅的平沙落雁圖。
楊老爹開啟了那高高的黑沉沉的木頭櫃子,這次拿出的不是酒,而是一件白紙包裹。包裹開啟,露出一件米黃色貂裘。
洛小楓將視線轉移到這件貂裘上,他看得出這是一件非常名貴的貂裘。
楊老爹臉色凝重,花白的鬍鬚在抖動,他說的話讓洛小楓很吃驚:“這件貂裘不知是誰放在我的窗臺上……我想這裡肯定有問題……”
洛小楓好奇道:“什麼問題?”
楊老爹本是一個爽朗的老人,好說好笑,可是現在他臉上不但沒有一絲笑容,而且還有一種恐慌的神色。他拎著米黃色貂裘輕輕一抖,一張白色的硬紙片“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柔和的燈光下,白紙片上的紅字卻很刺眼:騰仙閣。白紙紅字。白是慘白,紅是鮮紅。
洛小楓慢慢地走過去,緩緩地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紙片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