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揮劍,長劍於一名士兵的脖頸旁劃過,血液噴濺到了他的衣甲上頭。一向溫潤如玉的袁紹,在這時候也顯露出了猙獰來,衣甲上沾染的血液不比那一些周圍廝殺計程車兵少。並且,他現在還是在周圍沒有人保護的情況下,距離他最近的親兵離他也都有十步的距離。
他現在已經下了馬,站在了廝殺的戰場中。
“進前者,死!”再次揮劍,劍尖刺進了衝來士兵的胸膛,又一拔,一蓬熱血噴濺在袁紹的臉上。
血液順著臉頰不斷的向下淌落著,一滴又一滴的在他的臉上糾結,還有不少流到了嘴角。袁紹也不去管,繼續喊叫著,連血液混雜到了口水裡面他都沒有時間去管。
“結陣,擋住他們!”
不只是在說,在說的同時,袁紹的劍也不慢,一刻不停。
為將者,戰必身先士卒。袁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去做的,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比其他士兵高貴,在戰場上都,都是一樣的。一樣是一名戰士,一樣為了勝利去戰,一樣為了活下來去廝殺!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他現在所要做的,是替後面的夏侯淵擋住校場裡面蹇碩一方士兵的攻擊,這樣才不會使夏侯淵受到兩面夾擊。只要把時間拖延下去,不讓外面的那群異人軍隊加入戰場,那麼勝利,遲早都是他們的。
對於顏良,袁紹有著絕對的信心。顏良與文丑兩人,可都是他從河北搜尋到的大將,都是那種有著萬夫不當之勇的武將!
顏良已經去殺蹇碩了。不管蹇碩是死,還是逃走,他一走,剩下的這些士兵戰意消褪之下,也就無心戰鬥了。
“木符,木甲,聚。”
衝鋒的玩家們後面,一名名方士玩家再次開始撒符,一張張的符紙被扔出,在方士們掐著的印訣之下,於半空中化成了一道道的綠色光芒,落在了那些衝鋒著的玩家身上。
一張符紙,一道光芒,一名玩家。起起落落間,有幾百名玩家的身上,凝結成了一套套木製的鎧甲。
“這次損失大了。”有方士玩家苦笑著,手再度摸向了腰間掛著的符囊,拿出一張符紙來。
符紙可是屬於一次性消耗的物品,每一道法術,幾乎都要用一張符紙為引才可以釋放出來。再加上符紙也不是輕易可以製作出來的,製作過程中還有很大的失敗率,砸下去的材料錢都不一定可以收回來。
最後製作成功了,符紙的成品也有品質一說的。除了所用材料是不是好的,與制符符師的實力有關係,可以稱得上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越是套路化,大眾化的符紙,往往都是那種普通的一種。
因此凡是選擇方士職業的玩家,不是成為了窮鬼,就是本身是土豪。
他算是方士玩家裡面不錯的那一種了,手裡面有三張不錯的符紙,壓箱底的。當然不會在這裡用出來,甚至這三張符紙都不是在他的符囊裡面,而是放在玩家包裹裡面吃灰。
誰知道會不會死在這裡?符囊裡面十張大路貨掉了也就掉了,心還不會那麼疼,可那三張壓箱底的掉了,他肯定絕望。
捏著符紙的手指指尖有著絲絲的冰涼,他看也不看,直接甩出符紙。“水符,凝水化兵,冰錐。”
注視著衝來的玩家們,夏侯淵的臉上十分的平淡,既不凝重,也不輕蔑。換成是以前的他,面對這樣的衝鋒,露出的肯定是不屑一顧的表情。
可他也漸漸明白了一些道理,在關鍵的事情,關鍵的位置上,那是容不得一點輕懈的。所以哪怕對於這些異人不屑一顧,他也沒有衝出去廝殺,而是待在陣中,與身旁的刀盾兵們站在了一起。
“聽我號令。”夏侯淵沉聲道,眸子中倒映出玩家們衝來的景象,耳邊迴盪起的是一陣陣的腳步踏動聲。
放近一些,再近一些…
夏侯淵很清楚,這些異人們的下場。事實上能夠撞破盾牆的也只有騎兵衝鋒了,步兵衝鋒,在第一下被盾牆擋住,受到阻礙之後,那麼後面的步兵再擁上來,不斷的向前擠壓,勢必在這過程中發生踩踏推擠等等情況。
所以啊,夏侯淵不急。尤其是當他看到這些異人毫無任何的配合,連基本的默契都沒有,亂哄哄的跑上來的時候。他便知道,勝負已分。
戰場不是兒戲,不是隨便打打,靠著數量多就可以贏的。否則前次的黃巾之亂,黃巾賊軍的數量多吧?
多。可他們最後還是輸了,證明數量多並不是一種優勢。
“刺!”
暴喝一聲,夏侯淵手中的長槍當先刺出。槍頭直接刺中了衝來玩家的胸膛,那層木鎧一戳就破,包括玩家身上穿著的鎧甲都在一刺之下宛若紙糊。
槍頭穿出,從玩家的後背透了出來。猛的向後一拔,夏侯淵的手臂移動之間帶著骨骼的響動聲,懸停住了,再次持著長槍,突刺。
一枝枝的長槍,猛的刺出,朝前前進了一大截,直接撞在了那些衝來的玩家們的身體上。許多衝在最前面的玩家,紛紛慘死在槍下,不只是因為這刺出的長槍,還有他們原來奔跑的速度,都成為了死亡的原因。
不管有沒有刺中敵人,長槍兵們都將長槍收了回來,手臂經由這個動作再次蓄力,又是猛的將長槍突刺出去。
“噗嗤。”“噗嗤。”…
接連不斷的長槍刺中人身體的聲音密密麻麻的,幾乎一刻不間斷的在士兵們的耳朵裡面響起。但很快的,這聲音便被其他更大的聲音給掩蓋下去了,那是兵器在碰擊著盾牌的聲音。
那些手持各色兵器,用著各種攻擊攻擊著盾牌的玩家們很絕望的發現,面前的盾牌像是烏龜殼一樣,短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打破。更讓他們絕望的是,當想要後退的時候,身後已經的空間已經被其他的玩家堵塞住了,他們退不了!連騰挪的空間都沒有。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那槍頭帶著鮮血,一簇紅纓如同火焰一般燃燒著的長槍刺來,躲無可躲。
“別擠啊!”
“誰踩我腳了?哎呦,你還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