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什長淡淡的說道,剛剛發生的那件小事完全沒有被他記在心中。
“至於說危險,只要他沒有表露出來,那麼也就是不危險,我們完全沒有理由跟著他。”什長解釋道。放在心中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他們這十個人,完全不夠對方打的。以他在洛陽城中混了那麼久的時間,對於看人是極準的,什麼人危險,不能去惹,他也十分的清楚。
跟在他身後的這個剛剛分配到他手下計程車兵,還是太嫩了。不過比起其他計程車兵來說,已經很好了,眼睛毒,有的人天賦如此,有的人卻要用長久的時間去鍛煉出來。跟在他背後的這名士兵,只要在歷練歷練,相信也不會比他差上許多。
“哦。”士兵迷迷糊糊的點頭,還是不理解為什麼因為危險所以不去管的關係。
雲霆走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洛陽城很大,從一條街往一條街走,跨越幾條街,都能讓腿腳感到痠麻。對雲霆來說這卻不算是事,背上他還揹負著一柄青釭劍,完全是一種負重的模式。
他已經習慣了,只要習慣,什麼再難的事情,也不會是什麼事情。人的身體,其實是一種變相的“金屬”,這才會有那麼多人去鍛鍊。只要讓身體習慣,記憶下那一些稱得上艱難的時刻,等到下一次也就不會算得上什麼了。
在洛陽城外,大道上,也有一個人,向著洛陽城一步一步的緩緩行走。他戴著一個斗笠,斗笠略顯得陳舊,不過依舊遮擋住了從天空照射下來的陽光,並遮擋住了他的面容。
他的腳步不快不慢,每一步都似丈量過一般,跨越了在常人眼中需要兩步去行走的距離。這一切都因為他的身形挺拔,遠遠的比周圍的人高上一大截,站在行走的人流當中,如同鶴立雞群一般引人注目。
在他的背上,還揹負著一枝長槍,這枝長槍背在他的背上,竟是比他還要多出了半個頭來。更加顯眼的是槍頭處還有一些鏽跡,似乎是因為長久的時間經過,讓槍頭都生了鐵鏽。
這一點,讓周圍的人都有一點懷疑他是銀槍蠟杆子。任一個會用槍的人,怎麼也不至於讓手中的長槍生鏽,只有不用長槍,且長久沒有觸碰過對於武器不愛惜的人才會有讓長槍槍頭生鏽。
與那些不懂行的人不同,一些人的目光在掃過槍頭的時候,眼瞳都向內縮了縮。有些人看不出來,可他們卻是看得出,那類似於鐵鏽的鏽跡,實際上是血液凝固之後,沒有及時清理的痕跡。
鐵鏽與血液的顏色是差不了多少的,尤其在血液凝固之後,不仔細的去分辨,你也根本分辨不出來那是血液乾涸之後的印記。並且,槍頭的血鏽,不只是殺了一個,幾個人所遺留的鮮血,而是很多人,不然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洛陽啊。”男子停在距離城牆不遠處的地方,用手抬了抬斗笠,露出一張清秀卻不失堅毅的臉龐。他看了看城門上方,在石上紋刻的洛陽城三字,心中微有一些感嘆。
他曾經來過洛陽城,那時候報國無門,最後權當成了一場遊歷,他又回到了故鄉。原本回鄉之後,經歷了一場廝殺,一場變故,他最後得到了同鄉的來信,準備再次遠行。卻又有另一個人的來信,一封他不能夠拒絕的來信,讓他重新帶著背上的這一枝長槍,辭別了老母親,來到了洛陽城。
“老闆,給我來一壺茶。”雲霆走進了靠近城門處的一處茶館,挑了一張最靠外的桌子坐了下來。
“好叻!”正在櫃檯處無事可做的老闆,應了一聲,對著那正準備去招呼客人的小二擺擺手,走出了櫃檯。
很快,老闆提著茶壺,走到了雲霆的桌前。他放下了茶壺,又幫雲霆倒了一杯茶,卻沒有立即走開,而是依舊站著。
“我囑咐你幫我留意的人到了麼?”雲霆問道。
“還沒有,不過一旦他來了,我會立刻通知您的。”老闆回答,不管語氣還是神態,都是無比的恭敬。
“多謝。”雲霆端起茶杯來,小抿了一口。
“可不敢。老大既然交待過我,我必然全力以赴,請您萬事放心。”老闆連忙說。
“好了,我沒有事情了,你可以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雲霆放下杯子來,順著他的視線,可以看到遠處城門來往的人流。
茶館老闆聽到雲霆的話也不再多話,重新走回了櫃檯。身為史阿的手下,他很清楚什麼該去問,什麼不該去問,獻殷勤更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只要將該做的事情做好,真正的表現出自身的能力,比說上千百句話都要好上許多。
這就和他們混跡在黑暗面信奉的真理一樣,拳頭最大,夠狠稱王。不管怎麼樣,實力都是最重要的,史阿手下更不會養任何閒人,只有能打,或者會做事的人,才有資格待在一樓。
雲霆不管這茶館老闆在想些什麼,他想一些什麼也都與雲霆無關,這是他大師兄史阿的手下,並不是他的。
輕輕的嘆了一聲氣,雲霆也不知道那封信究竟送到了沒有,他又究竟來不來。親自來這裡過問,說他心中沒有焦急也是假的,所等的人還沒來,終究還是會有一些失落感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