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的一片營地裡面,最中央處,豎立起來的董字大旗飄揚著。
涼州騎軍的營地。
營地裡面,涼州騎兵們都圍坐在各處,看著遠方高大的城牆,臉上微露出一些渴望。在他們的旁邊一座座帳篷已經搭建了起來,這是他們休息的地方,也是在洛陽城的落腳點。
“該死!”
“可惡!”
一側的空地上,身著黑甲的華雄惡狠狠的罵著,手中的長弓的弓弦震動,一枝羽箭已經飛了出去,正中遠處的箭靶。
在箭靶上,已經有著許多的羽箭停留在上頭了,可見華雄心中究竟有多強烈的憤怒要去發洩出來。他的動作還不停,又從背後揹著的箭囊裡面抽出羽箭來,搭弓上弦,射出羽箭。
“去死!”
火氣未消,餘怒不止。不管再怎麼樣射箭,也無法讓華雄徹底的平靜下來,哪怕把箭靶想象成那些可惡的敵人的樣子,也無法改變現狀。
恥辱,只能用鮮血去洗刷,這是華雄一直以來的習慣。而他,竟然沒有參與到幾天之前的那場戰鬥,更讓華雄無法接受。
或許那一場戰鬥,有了他的加入,騎兵的損失也不會這麼的大了。這麼大的損失,在涼州的時候,他也未曾見過,還是一次戰鬥中留下的。
換成與羌人部落交戰,這樣大的損失除非是幾個大部落合作,否則不可能出現。
可惜,他要保護主公董卓。正是因為保護受傷的董卓,他才沒能夠加入到那場戰鬥中去。
因此華雄現在更加渴望,那些暗地裡面鬼鬼祟祟,只會放冷箭的傢伙再次現身,好讓他動動手,把他們殺個精光。
“咻。”又一枝羽箭飛了出去,密密麻麻的箭靶上,又多出了一枝正在不斷搖晃的羽箭來。
華雄在發洩內心中的憤怒的同時,李儒與徐榮,在營地裡面走著,巡查著營地。
“伯濟,都士氣已經恢復過來了嗎?”李儒環視了一圈軍營,看到那一些談笑著的騎兵們,心中有所預料,但還是問著徐榮。
“已經恢復過來了,軍師。”徐榮回答。他表情嚴肅,更是一絲不苟,在軍中的時候幾乎都是這種模樣的。
“那就好。”李儒點頭,對於徐榮的狀態見怪不怪。
對於徐榮,他是比對華雄更加信任的。一個是猛將,一個卻是可以治軍,統軍的統帥,孰輕孰重,他理得十分清楚。尤其是徐榮的這種性格,讓他領軍,更加的讓人放心。
幾載當中,徐榮未嘗敗績,在涼州的每一場戰鬥,更全是以勝利收尾的。這樣的一個人,完全可以委以重任,讓其單獨領軍。
至於華雄?李儒搖搖頭,華雄只可為將,不可為帥,只可以讓他領著一兩千人衝陣,不可使他帶著大軍壓陣。
“我還以為軍中頹喪計程車氣會佔大多數呢,現在看來,倒是不必擔心了啊。”李儒笑道。
“這一點軍師不必擔心,那場戰鬥,平分秋色而已。如果下一次再遇見的話,我有把握將他們擊敗。”徐榮認真答道。
“是啊,為了過來,想必你是趕過來的吧?如果再給你多出一點時間的話,也不用損失那麼多騎兵了。”李儒轉頭看向了徐榮。
徐榮沒有說話,李儒卻知道這就是預設。在得知主帥有危險的情況下,不管怎麼樣,都是要趕過來的,由此留給徐榮的時間並不多。
否則,以徐榮的能力,還是可以完全應付那種場面的。
“只可惜,涼州那裡也不能鬆懈啊。如果讓馬騰等人看出機會,必會趁虛而入,後方不穩,我等也無法在這裡安然行走了。”李儒嘆息了一聲。
他們這一次,全是騎兵,還有徐榮帶來的一千多的步兵,大戰之後,步兵所剩無幾,騎兵的損失也很大。他們本可以帶更多的人馬來的,還可以後面有援軍源源不斷的趕來。
可一切都在於,涼州計程車族纏連,沒有那麼好拔除。像是馬騰,韓遂,這兩個人已經是他們的老對手了,幾次作亂,幾次被打敗,可遲遲就是無法將他們消滅。
再加上兩人背後各自有著羌族大部族的支援,聯合,越發變得棘手。涼州那裡,如果沒有留足夠的人馬鎮壓大局,是有可能被鬧得天翻地覆的。像同為董家女婿的牛輔,就帶領其他的兵將坐鎮涼州,防的就是這兩個人。
徐榮沒有說話,眼睛看向周圍,觀察著營地裡面的種種情況。他甚至是在一邊聽著李儒說話,一邊,則在不斷尋找著營地中防禦的漏洞。
李儒沒有得到回答,叫了兩聲,“伯濟,伯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