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的鼓聲,不斷的響起,震盪著所有漢軍士兵的心靈。攻城的第一波士兵,抬著雲梯,朝著廣宗城跑去,速度飛快。在他們身後,隨後到來的工兵,也開始組裝起投石機來,這是盧植從別的地方調撥來的攻城利器!
“攻城!”
“攻城!”
“攻城!”
三個命令,在其他三面城牆外頭的漢軍軍隊當中接連下達。在聽到廣宗城北面響起的戰鼓聲後,皇甫嵩與朱儁,還有董卓,就已經知道了盧植對廣宗城發起了進攻。其中進攻南城牆的董卓,是下達命令最晚的那一個,倒不是因為他之前心中醞釀的那點小心思。而是因為他與北城距離得太遠,鼓聲傳到他這裡的時候也是若有若無的狀態,知道東面與西面也都響起了進攻的鼓聲後,他才最終的確定了下來。
有先有後,相差卻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三人沒有人再遲疑,原來的計劃就是如此,他們必須猛攻自己負責的城牆,不斷給黃巾軍施加壓力,將廣宗城的黃巾軍的注意力給吸引到自己這一邊來,給主攻北城的盧植製造奪取城牆的機會!
“殺!”三人麾下的武將,開始率軍猛攻城牆!
當他們的行蹤一暴露,城頭上的黃巾軍士兵已經從剛剛那一種鬆懈的狀態當中脫離了出來,紛紛沉神以待。各種守城所用的落石,滾木,都準備好了,就只等待漢軍用雲梯攀爬城牆之時,就可以給予他們重創。也在這個時候,有黃巾軍士兵在給城頭過道旁的那架起的幾十口大鍋下新增柴火,讓火焰更加的猛烈,將滾油給燒滾,從而用來守城。
近了,更近了。三百米,兩百米,在北城上值守的波才眯起眼睛來,手一揮,大聲道:“弓箭手!放箭!”
他的話音剛落,弓箭手紛紛將在弦上已經蓄勢已久的的羽箭射出,站在城頭上面,居高臨下的他們,幾乎不用用上太多的力氣,就可以將羽箭射臨漢軍士兵的身體。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不一樣的一群弓箭手,他們的長弓,抬向的是朝著天空的位置。
拋射!
箭雨,在戰場當中最常出現的冰冷大雨,就這樣出現。伴隨著呼嘯聲,羽箭落下,向著孫堅所率領計程車兵,以及敢死營計程車兵而來。
他們衝得很快,最先接近城牆的也是他們,在剛剛到達,所迎來的就是一場箭雨。在黑暗的夜晚當中,搖晃的火光裡面,那些羽箭,隱沒在黑暗裡面,帶著細密的聲響,一波波的襲來。
這種場景,不管是孫堅從家鄉帶來的鄉勇,直至現在已經有了精銳之姿的一營士兵。還是每戰必衝鋒在前,敢死敢戰的敢死營,對於這種場面,都已經無比的熟悉。
沒有懼怕,沒有遲疑,更加沒有一絲的猶豫。每一名士兵,都舉起手中的盾牌,護在身前,他們還在以十分的快的速度接近著城牆。穿梭在箭雨當中,每一次移動,都能夠感覺到羽箭的箭頭與盾牌的碰撞,與戴在頭上的頭盔的碰撞。
叮叮噹噹的聲音,在他們前進的這一條道路上,每一個瞬息都在響起。就像是一場平時的落雨時節,雨打瓦片一般所發出的聲音一樣。只不過那些雨落在人的身上,頂多是打在衣裳上頭,將人淋個溼透。可是這些箭雨,每一點雨點,都代表了一枝尖銳的羽箭,打在人的身上,就會重傷,乃至帶走一個人的性命。
可惜的是,這場箭雨,遇上的是盧植所準備的尖刀。為了讓這柄尖刀更加的鋒利,在裝備上面,可謂不留餘力。全身都是輕甲,就連頭上,都戴著鐵製頭盔,清一色的長刀與小盾,腰間還有短刀。這就是這柄刺向廣宗城尖刀的配置了,別看如此的簡單,漢軍當中,許多士兵都沒辦法擁有這樣的一套裝備。
事實上這樣的每一套裝備,都在保證著最高的防護的時候,儘量的減輕重量,因此奔跑起來,每一名士兵都只受到一丁點的影響,速度依舊飛快。
在面對天空中朝下,這死亡領域的時候,也只需要將盾牌舉起來,護住臉龐與脖頸這個關鍵的要害部位,就可以繼續衝鋒。至於說那些拋射下來的羽箭,在撞擊到他們鐵盔的時候,也只能夠引起輕微的震盪,就被反彈開來。
“立盾!”夏侯惇一聲沉喝。從敢死營營中,還有孫堅的江東營營中,立刻有與眾不同計程車兵飛奔了出來。
他們每一步的踏出,都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身上更是隻穿著著一身皮甲,就連武器都沒有。他們只有一方重盾,也就是讓其腳印變重變深的原因,剛剛在兩營的保護中前行,終於到了接近廣宗城兩百米的範圍。
“轟!”
盾牌立下,立刻震盪出了沉悶的聲響以及拋飛的沙塵這些重盾兵,在頃刻間,在廣宗城下,構築出了一塊由盾牌組成的巨大盾牆。
他們的任務,就是儘量減少後方工兵的傷亡,讓他們接近廣宗北城牆,將雲梯給架立起來。否則就是驍勇如同孫堅,奮不畏死如同敢死營,都沒有辦法跨越眼前的城牆,去到城頭上面!
所以,他們衝得如此之快,就是為了吸引火力,並將盾牆構築起來,保護工兵,掩護他們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