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麼堅持不懈吧?”雲霆跑了很久,也還蠻遠的,大約離洛陽城已經有數百米了,速度越來越慢,可回過頭去的時候,卻發現後面計程車兵還是粘的那麼緊。
每次看不到,以為甩丟的時候,都會像橡皮糖一樣出現,比蒼蠅還蒼蠅,搞得雲霆跟在跑馬拉松一樣。可惜沒有包裹,不然能拿瓶飲料邊跑邊喝,那樣就叫愜意了。
有利也有弊,虛擬選項受到資料的制約比較大,而像雲霆這種真實系玩家,便利是不便利,但一切都是依靠自身。只有在這種環境裡面,才能夠發掘出自身的潛力,這樣身體屬性就會隨之上升。當然,雲霆現在是看不見自己屬性的,不過可以根據許多表現來察覺自己的進步。
雲霆現在就在心裡咒罵著,上至皇帝,下至士兵,問候了個遍,但他腳步還是沒有一刻放鬆,死命的繼續跑著。雲霆永遠不會理解,這些士兵的堅持,他們的不懈都來自於那超級豐厚的獎勵,有這樣的一塊大蛋糕放在面前,誰不會拼命去吃掉?於是這些士兵全部卯足了勁,在金錢,權力,地位的誘惑下,奔著光明的未來追在雲霆後面。
一隊追,一個逃,在洛陽外圍的平地上,兩道灰色的塵土線條逐漸明朗。
“真的沒必要啊!”雲霆難得轉過頭去觀察情況,入眼的一幕,讓他叫苦連天。原本洛陽城已經在遠處,只看得見一個大約的輪廓,可雲霆卻見到,輪廓裡的洛陽城張開了嘴巴,一條土黃色的小龍奔騰著向著他的方向飛撲了過來。
騎兵,又是騎兵,雲霆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在平原上,人和騎兵跑,要怎麼跑?幾乎是一隻蝸牛,和一個人的差別,蝸牛爬了很遠,結果你只要輕抬一腳,走幾步就能追上,而且外加踩扁。
騎兵的領頭人,看不見雲霆也知道,肯定是那面容冷得不英俊沒有一絲煙塵味的的年輕人,也只有他才會這麼快就追出來,差不多是在第一時間。
說真的,雲霆真的後悔了,早知道這仇恨吸引得這麼大,就多豎幾次中指給那個青年,順便吐口唾沫。反正人家都追出來了,多鄙視一下,比少鄙視一下好,在思想上壓倒對方,反正鄙不鄙視,都會被追,那為什麼不多鄙視一點呢。
懷著怨念,雲霆腳步又加快了,雖然雙腿像灌了鉛一樣,腦袋也逐漸空白,透不過氣來,可還是要跑!
這和前面的那個鄙視原理不同,不跑,就是死,跑了還有一線生機,兩者是不同的。雲霆努力的跑著,努力的呼吸著每一口空氣,節約著用了出去,現在每一分的力氣,對於他來說,都是可以增加逃命成功率的。
所以雲霆也不多說話了,懶得罵人了,省力,而且降低舌頭被咬的成功率。
有兩個人,兩匹馬,一匹驢,從地平線的那邊過來了,從紅日中出現,接近,在雲霆行進的直線上停了下來,靜靜等待著。
似乎在等待花開,似乎在等待清風,但其實,他們在等待一個人,就是向這裡跑來的那個人。
看著雲霆那狼狽奔跑的身影,馬背上的男子失聲笑了出來,原本不羈,此時有些嚴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些許的柔和。
他騎在一匹通體金黃色的駿馬上,金黃色的鬃毛,金黃色的皮毛,整體完美的流線形,四蹄堅實有力,再加上兩顆靈動的眼睛,這馬就算是不懂馬的人來看,都會讚歎一聲好!
另一男子卻是騎在一匹瘦小的毛驢的背上,看著遠處正逐步接近這裡的雲霆,眼中帶著一種好奇,還有濃濃的探究之色。
看了片刻,這男子終於開口道:“孟德,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三國中,可以有無數個孟德,可以有無數人字孟德,可是卻只有一個曹操,曹孟德。他是獨一無二的,也是其中最出色,足夠引人注目的那個人。
曹操此時正騎在爪黃飛電上,左手牽著另一匹神駿的馬,眼中透著一種迷離,還有猶豫,這在曹操臉上,幾乎是不可能看到的。沉默了許久,曹操看著雲霆,看著更遠處的洛陽,又回頭看了看那從東邊天空逐漸向中央移去的太陽,以及逐漸發紅的藍天。
突然嘆了一口氣,曹操對著身邊男子說道:“既然來了,那麼就做吧,而且假也被批了,為什麼還要留呢?”
曹操自己輕笑了起來,伸出右手,用食指指著遠處的雲霆,述說道:“現今,有兩個願望。一是成為大漢柱石,二是見鶯兒一面。前一個,仍無著落,後一個,他幫我完成了,自然是要報答。燭影你說呢?”
不知是名叫燭影,還是字叫燭影的男子也笑了起來,揪了揪毛驢的大耳朵,得到這驢子一個白眼,大鼻孔發出的不滿的叫聲後。才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緩緩說道:“寧我負天下人,毋天下人負我。”
曹cāo一愣,旋即一笑,默默的看著洛陽城,說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好似操心中所想。”
“嘿嘿,這句話,就是您老人家自己說的。”騎驢男子嘿嘿一笑,調侃起曹操來。
這情況,只怕被玩家們看到,或者被拍攝成影片上傳到論壇,就會引起軒然大波。曹操一代雄主,亂世奸雄,竟然有人敢開他的玩笑,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有時,負比不負,更難。”曹操眼神閃爍著,眼底一抹寂寞深遂無比。
這抹寂寞,被深深的藏在黑色瞳子裡面,輕易不被人看穿,也罕有人看得穿。
“孟德,你這匹絕影可是不下於爪黃飛電啊,你就這麼捨得給那雲霆?”騎驢男子一臉可憐,摸了摸毛驢的頭,繼續說道,“你看看,我還騎著這樣一匹毛驢,馬背上是什麼感覺都還沒體驗過呢。”
“騎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唉唉唉!我騎驢的雄壯估計還缺了那麼一點啊。”他一臉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