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錦衣小白反應了過來,當下反問著,目光已經落在了摔進客棧裡面的那個人影身上。
這家客棧平時是營業的,作業錦衣賊的大本營,它不僅是每一名錦衣賊玩家一滴滴汗水一塊塊磚石壘起來的,也兼任著錦衣賊平時的資金來源。作為一名有遠見的山賊頭目,甘興很明白,山賊不能就只是搶搶劫財劫還必須發展特色產業!以便在生意不景氣的時候生存,讓錦衣賊玩家們有第二條路生存。
生意也還可以,它不是賊窩,更不會是黑店,在甘興做一行愛一行的口號之下,錦衣賊吸收了一些生活玩家,並由他們管理這家客棧,成為客棧的掌櫃和小二。但,今天這家錦繡客棧是不營業的,這不那塊歇業的牌子在經過來人這一撞的時候,跟著一起飛了進來,並且成了兩半。
找茬的?踢館的?踢館的?還是踢館的?在場的錦衣賊玩家們都閃過這一個想法,包括甘興,眼神已經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雲霆仍在自己給自己打著繃帶,這種工作自己一個人是很難完成的,不過也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來。他動作變得更加的慢了下來,和長孫忘情一樣,略有點好奇的目光朝著不速之客直射了過去。
“抱歉,抱歉。”來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拍著身上的灰塵木屑不住的說著道歉的話語。隨著他的動作,腰間懸著的長劍不住的上下襬動,像是也在點頭道歉一般,木屑灰塵紛紛揚揚的從他身上掉了下來。
他環顧了一週,便知道自己的到來是多麼的突兀,處在眾多目光中心的他也並不感到不自在。而是在看到地上那分成兩半木牌的時候,彎下腰去撿了起來,翻到正面看了一眼。這時,他那黑白分明略顯平淡的眼眸裡面才顯出了一絲窘迫。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今天客棧歇業,不過我可以賠大門錢。”他這麼說著,已經掏出了一塊碎銀子,攤開手掌,很有誠意的看著客棧裡面的每一個人。
“哦。”他用左手撓了撓太陽穴處的面板,試探性的問道,“既然我都來了,那麼買一壺酒可以吧?”
“錦衣賊發展大會驚現不明神秘人物!想知道他是誰嗎?其實小白我也不知道!欲知詳情,請不要走開,實時關注小白的直播!!cc賊v!小白帶您走近不明人物的身份謎題!”小白在發現這人有可能是一個亂入的人後,就放下刀柄,重新拿起了話筒。
冷場。一片冷場。錦衣賊玩家們揉揉眼睛,看了看地下的大門碎片,又看了看這略顯羞澀的來人,最後又落在了他掌心的那塊銀子上。那充滿誠意,帶著點忐忑又無比真誠的目光,讓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而且這人分明是一個少年嘛!
“挺帥的嘛!”有玩家打破沉默,出聲道。
他的確是挺帥的。聽到這句話的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也大概就是因為他的帥氣,才會被那些衙役攆了這麼久,都還沒有脫逃成功。
他穿著一身白色布料織成的衣衫,身形挺拔,說是少年,實際上稱之為青年也沒有人會表示異議。劍眉星目,筆挺的鼻子加上薄厚均勻的嘴唇,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翩翩美少年了。只是其身上的氣質,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瀟灑縹緲之意,再看腰間那一柄鐵劍,和他充滿正氣的目光,似乎整個人都暴露了,如果有半點邪遂都無法脫逃,他會隨時出劍一樣。
“是誰?”雲霆綁繃帶的動作停滯了下來,喃喃道。
聽到雲霆言語的長孫忘情也將美眸落在了少年身上,仔細的審視著。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少年的衣著已經有些破損,再加上進到客棧到現在仍在不斷起伏的胸膛,想必是經過一番追逐才來到這裡。而且不只是這麼的簡單,雖然少年表現得無害且平常,但他的手,不管左手還是右手,兩手必定有一隻手不離腰間左右。更何況,他的到來方式,本來就不尋常。
不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就是了。長孫忘情雙手抱胸,靜待著接下去事情的發展。
“算了算了。”甘興揮揮手,反正一扇門而已,這錢在他看來還不算什麼,而且在剛剛他們可是簽了一份大單!此刻心情特別好的他,更是不會在意。
“單福,我們該走了,他們又追上來了!李毅他們拖延不了太久,我們必須趕快離開!”有人從客棧大門賓士進來,老遠就大聲喊著。
在下一刻他的動作驟然變得緩慢,這麼多少,他是沒有想到的。尤其是當這麼多人一起看著你的時候,那滋味也不好受,而且如果他的直覺沒有出錯的話,這些目光的主人,都是殺過人的存在啊!這麼多人,而他們,就只有兩個人。
“還好不是敵人。”他這麼想著,有些慶幸。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堆木屑,木條上的時候,大約可以看得出來這些組合而成的一個木門的形狀。再一回憶,臉上剛剛出現的微微欣喜已經蕩然無存,難怪他剛剛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現在仔細一想,才發現原來沒有門!
至於為什麼沒有門,認識單福這麼久的他也知道,再加上地上的這些“物證”,可以說是十有八九是單福乾的了。
當下有些憂鬱啊。他往後退了一步,小心警惕著,卻不打算逃跑。要逃也不應該是自己一個人,而是應該帶著單福,不然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多謝。”單福抱拳,腰背微躬,手中的碎銀也已經收了起來。他轉過身去,正準備帶著自己夥伴離開,身形卻驟然的僵硬住了。
“等等。”
“請問閣下還有什麼見教?”單福回過身來,眼睛迸射出一道犀芒,遠遠的直視著雲霆。
就連雲霆也不得不暗暗的讚歎一聲,這真是個好小子。果然人都是善變的,在看見過他未來的模樣,在與現在對比任俠道義甚至飛揚意氣,果然是一個天一個地。不是說兩者誰高誰低,而是兩種不一樣的氣質,兩種不同的性格,就像是兩個獨立的人一般。這讓雲霆有了一種錯覺,穿越時空的錯覺。
雲霆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手已經伸到桌上的一罈酒的封口處,雙指微沉,戳進了封泥裡面,再一提,一拋,這壇酒在空中丟擲了一道弧線,向著單福“砸了”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