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太后於是詔見瑩陽大吐苦水:“我不瞞你,得知世子竟是被人毒害,我悲憤填膺,別人不清楚,我難道還不清楚?族叔怎可能是早懷逆意?當初他又怎能料到一個襁褓小兒會行大逆不道之事?正是為了平息流言,我才與族叔商議讓他領軍平亂,我也知道,他身體已經經不得折騰,可我之願望,確是為了豫王一系子侄平安,只好辛苦豫王。”
總之是好話說盡,後來表達了主旨,因為無法察明投毒者,貿然公佈實情必會引得人心惶惶,而眼下大周情勢,已經不容再有任何動亂了,因而,最明智的辦法便是對外公佈世子賀珍是因為哀毀過度病逝,畢竟賀珍已然年近六旬,歷來養尊處優,突遇變折,悲憂過甚引發舊疾也是合情合理,如此一來,賀珍非但贏得至孝之名,太后甚至還表示不依禮律降等,破例讓世孫賀濘繼承親王爵位。
這也就是說,關於那些以附逆之罪聲張處治豫王一系的諫言,太后不會允准。
瑩陽除非腦子壞掉了,才會拒絕太后的好意。
死者已矣,生者為重!
可事隔不久,新一任豫王賀濘便聽聞不少流言,將殺父之仇漸漸鎖定蜀王,表現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便衝蜀王所剩不多的侄兒賀溫大動干戈,蜀王大怒,繼任宗正卿的他主張嚴厲懲辦賀濘,可竟有不少宗室對此表示異議,他們做為“內部人”,不比普通子民,當然都聽聞了一些風聲,知道賀珍之死另有蹊蹺,而最大受益者無非蜀王,尤其一貫與世無爭的賀濘針對蜀王系,似乎更加證實確有內情,人往往都會同情弱者,豫王府的遭遇讓許多宗室都飽含惋惜,於是不少人勸阻既無大事,蜀王身為長輩應該息事寧人。
蜀王這個宗正卿卻不依不饒,後來終於驚動了韋太后,在其力保之下,才算平息了這件事端。
不過蜀王那些謀臣,諸如楊懷犀等等,都對蜀王打壓豫王心懷異議,有人直接指出:“這分明是韋太后離間之計!”
蜀王冷笑:“我當然明白,但賀珍已然死了,如今這豫王賀濘,簡直不足輕重,既然所有人都堅信是我謀害賀珍,我縱然忍讓賀濘,在他們看來,也只是欲蓋彌彰,抑或作賊心虛,我何必多此一舉,反而讓賀溫也心懷芥蒂?”
不少謀臣有如恍然大悟,唯有楊懷犀不以為然。
要想與韋太后對抗,賀姓宗室必須團結一致,別看賀濘是蜀王晚輩,看似一無是處,然而倘若韋太后有意扶持,先豫王的威信未必不能成為賀濘基礎!殿下明知韋太后意圖,卻因功利,乾脆捨棄賀濘,在這宗室之中有識之士看來,豈非坐實殿下便是害殺族兄之真兇?為籠絡一個賀溫,擔負如此罪名,大大得不償失呀!
然而楊懷犀這幾年,已經逐漸失去蜀王的信任,如今蜀王更看重的,無疑便是郭居安一黨!
有些話說了也是無用,遭至白眼而已,楊懷犀乾脆便寡言沉默了。
卻是暗暗計較,良禽尚且擇木,更何況人?既不得蜀王重用,看來也是時候考慮另投明主了。
而賀濘既然襲豫王爵位,嫡長子賀佶自然成為豫王世子,楊氏當然便是世子妃,她在還是曾孫媳婦時便氣焰熏天,如今雖說上頭不但有婆婆,甚至還有祖母、曾祖母,但楊氏自恃父親雖然沒有大勝告捷,但太后並未降罪,儼然還是權臣,曾祖母與祖母守寡不管事了,婆婆錢氏又歷來溫弱,楊氏竟然覺得她儼然成為了豫王府事實上的主母,頭頂上先是生出兩隻角,兩隻角上才長著眼睛,目中無人已經不足以形容了,她眼睛裡大約只有日月。
治喪之事她便指手畫腳,所幸長輩們都讓著她,又暗暗替楊氏圓場,還沒有鬧生什麼大亂子,故而楊氏越發洋洋自得,又經身邊刁僕奉承,居然自以為是到了多虧她孃家的臉面,豫王府才會被太后輕易放過,繼續富貴榮華的地步!
然而某一日,喪事並未結束,楊氏便受到了挫折。
挫折她的人便是前來弔唁的謝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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