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披黑色大氅的男人目光鎖定自己的瞬間,甯越心中驟然浮現出一絲忌憚,袖
眼前之人的實力,很可怕,應該已經達到了乘風境層次。
對陣乘風境強者,他之前也贏過好幾次,然而,必須藉助暗煊古劍的力量。若只是目前的狀態,就算覺醒魔族血脈之力,恐怕也難以取勝。
剛才為了遮人耳目,他刻意挑選了反方向離去,原本打算繞一圈回客棧取出自己的裝備,然後趁夜色離開這飲馬驛。可是現在,那名強者赫然攔在回去的路上,在對方鎖定之下,他想要繞路返回,也必是一件不易之事。
“敢傷我翺天宗少主如此,你膽子可真不小。給你個機會,自己過來跪下賠禮道歉,聽從少主落。那樣的話,也免得我動手,讓你少受些痛苦。”
身披黑色大氅的男人冷冷一喝,揚起的衣袍下,右拳揚起,拳鋒之上凝聚的勁氣波動近乎實質狀,漣漪在旋動。
甯越沉聲回道:“閣下實力不俗,卻甘心為虎作倀,是不是太低賤自己了”
對方哼道:“這些,用不著你來談論。一個人的實力再強,終究不可能與一個勢力為敵。當年,我也有過你現在的年少輕狂,也因此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每一年,每一批新晉的年輕武者,這樣而喪命的都不少。你,不會是最後一個。”
一旁,依舊伏在地上的石玄東不悅一喝:“喂,林宿,你還在和他廢話什麼當年要不是我爹救你,你早就被人扔去喂狼了。動手,揍到這小子服氣為止,再讓他畢恭畢敬扶我起來。”
“遵命。”
林宿微微頷,下一剎那,腳下力猛然一竄,蓄勢已久的右拳轟然擊出,雄渾之力顫動於半空,宣洩著強橫,壓迫而下。
甯越自然不敢硬接這一招,抽身一掠後退,僅騰在半空尚未落地,對方一拳已然轟中在他剛才所立之處,驚人的波動瘋狂震擊激盪,嘯成一陣狂風夾帶著大片沙塵,迎面席捲。
“果然厲害。”
心中暗暗一嘆,他繼續後退,意欲避開正面鋒芒。但也如他所想,對方根本不可能任他這樣閃避,飛揚風沙之中,一道黑影呼嘯破擊遮掩,林宿的第二拳赫然轟至,力度上絲毫不遜色剛才一擊。
這一拳徑直推出,根本無法再躲。
但是,甯越卻依舊選擇了後退,想要避開那一拳重擊,瞪大的眼中清晰看著來勢洶洶之拳迅逼近,遠勝於他後退之勢。至此,他悄然一嘆,右拳揚起擊出,正面相撞而上。
手腕之上,又是一圈咒印浮現轉動。
天鎖印,破
轟
拳對拳硬撼,狂暴的激撞波瀾盪漾擴散,周邊圍觀之人無不後退,大半傾倒。街道兩側的房屋都在顫慄,略有崩塌趨勢。
煙塵散去中,兩道身影重現眾人視線之中,雙拳相抵,彼此各不相讓。
突然哼聲一笑,林宿抽拳後退,道:“有兩下子。正面硬抗你不是我的對手,看似明明躲不開卻仍舊選擇後退,是在消耗我出拳的威勢,同時也為你自己那一擊凝聚更加充沛的玄力。怪不得,你能夠勝過少主。”
“多謝誇獎。”
甯越應了一聲,抽回來了右拳五指一鬆,甩了甩麻痺與疼痛並存的手指,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痛楚之色。
對方所說沒錯,彼消己漲,再出招相撞,而且是他除去劍招之外最雄渾的一擊。但就算如此,看似平分秋色,實則輸了半籌。
見狀,石玄東更加不爽,嘶吼道:“林宿,你在搞什麼,我可沒允許你和他在這裡惺惺相惜。快動手做”
“剛才兩拳不過熱身,下一招可就要見真章了。”
頓時,林宿眼中掠過一絲狠色,大氅之下,雙拳一同握緊。
“正合我意”
話音出口之時,甯越竟然主動出擊,腳步踏出之刻,呼吸的節奏亦與之協調一致,達成微妙共鳴。那一瞬間,他映在林宿眼中的身形微微一凝,轉瞬中,猛然突進數米距離,已是近在咫尺。
隱足幻步
“什麼”
林宿為之大驚,來不及多想,雙拳一揚共同揮出,相互呼應的強橫玄力融為一體,震擊於虛空。
乒乒
兩抹幽冷劍光悄然鳴動而現,交錯一劃卻並非斬擊,而是點在林宿轟出玄力的側面順勢一彎反震,將甯越躍起的身形再推出數米,與林宿背對而馳,迅遠去。
“告辭了。”
聲音遠遠傳來,一道身影匆匆離去,本有翺天宗其餘數十騎攔在路上,卻由於事突然,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當掠動疾風從身側呼嘯而過之時,他們才猛然醒悟,奈何為時已晚。
從一開始,甯越就沒打算這樣與林宿分出勝負,想的只是最快度離開。
“喂,去追啊今夜要是你們不能把他帶回來,明天一早,全部等著領死吧”
地上,石玄東終於不等甯越來親自扶他,自己坐起,怒聲一斥。